池映寒没精力搭理他,遂道:“顾四,你有事儿晚点再同我说,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急着回去。”
池映寒说着,便转身便要走。
他还能不知道和顾相笙偶遇,顾相笙那小人得志的性子要同他说什么?
但顾相笙难得在路上遇见他,还不等池映寒走出去几步,顾相笙便又追了上去,堵在池映寒的前方。
池映寒当即有些恼了。
抬头怒瞪着顾相笙,道:“你什么意思?”
顾相笙却是一脸困惑:“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三姐夫什么意思呢!咱们难得在街头碰面了,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三姐姐平日里那般重规矩礼数,怎么偏是熏陶不到三姐夫半分?”
“不想搭理你是我的意愿,与你三姐姐有什么相干?你若有话就赶紧说、有屁就赶紧放,我家里还有事等着我解决!”
“嘿!你这……”顾相笙见过不知礼数的,但没见过池二这样的,“三姐夫,你怕是误会了什么吧?我们俩之前的那些矛盾不是都一笔勾销了吗?我就是想问问,放榜那日我大摆宴席,大家伙儿都来了,怎么偏你和三姐姐没来啊!当时整得我还挺遗憾的,今儿正巧碰上了,走走走,咱们俩喝一杯去,圆了你没来我宴席上的遗憾。”
顾相笙正说着,谁料,池映寒当即抬头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倒是惹得顾相笙一愣:“怎么?三姐夫是不愿去吃席吗?”
“吃席?好啊,等我把前天的晚饭吐出来,我就跟你吃席去!”
顾相笙听闻之后,更是惊诧:“诶呀!三姐夫近来身子骨这么不好吗?唉!想来也是前几日放榜,三姐夫没中,伤心过度了吧?”
池映寒嘴角抽搐,若不是顾相宜禁止他当街斗殴,就顾相笙刚刚那句话,池映寒一拳头下去就能让这个秀才爷满地找牙!
池映寒咬牙切齿的瞪着顾相笙,似是在警告他。
但顾相笙非但没停,还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合理的。你说我三姐姐是什么人?我记得当初安瑾瑜从京城诗会上带回来的对联题目,她眼睛都不眨的就全给对上了,而且对得还特别精。当时我还感慨这是才比蔡文姬啊!结果竟连三姐夫的一个院试都扶不起来,我实在是有些大跌眼镜,当时就在想——你说是我三姐姐根本不行事呢,还是三姐夫你扶不起来呢?可都不对呀!我瞧着你们挺用心的呀!甚至努力到三姐夫你就差把我三姐姐打包带进考场了!诶呀!可惜,真是可惜……”
殊不知,他谈话的间隙,池映寒银牙一直在不住的打磨,见他语速渐渐放缓,池映寒眯眸问道:“你说完了吗?”
顾相笙听闻这话,又补充一句:“唉!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替你们可惜,这次不中,又得等三年了。”
池映寒本来是想走的。
但今儿他若是走了,他能被这厮气死。
但是小祖宗嘱咐过他,不能打架斗殴。
成,他斯文一些。
“三弟弟这次可是大放光彩呵,居然还是榜首呢!回头我可得在你三姐姐面前好好夸夸你。”
“三姐夫过奖了。”
“咱们也不用虚夸,正巧今儿碰上了,我寻思与其吃酒,还不如跟秀才爷讨个诗。”
“讨诗?”顾相笙被这操作惹得一惊。
只见池映寒当即用折扇,指向不远处一家酒馆门前笼车里的几头猪道:“想来秀才爷您这般才华横溢,莫不如我选个景,你作首诗!就那边几头猪的那个景。你作!让我膜拜一下秀才爷的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