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绝不是刚才那声音的源头。
宁儿不禁低声问道:“少夫人,到底该怎么办啊?少爷这都出去半天了,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少浑说!就不能盼少爷点好?”
宁儿委屈的道:“可是,这么久了,实在找不到就让他回来吧?咱们就这么在这儿一直等他,奴婢实在是害怕,少夫人,您不怕吗?”
废话!她能不怕吗?
可就池映寒那个脾气,定然不会甘心空手而归,若逮不着野兔,他是不会回来的。
但是……
再这么等下去,她们实在是有些待不住了。
顾相宜立刻思考着该怎么办。
若是贸然驾车去找他,但倘若他恰巧换了条路线回到原地,却连马车都见不着,那定是不妥的。
故而眼下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接着坐在车里等他。
要么,下车顺着他方才的脚印去找他,干脆把他叫回来,抓不到就别抓了,少吃一口肉也死不了,莫要因为抓个野兔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顾相宜遂道:“要么继续在这里等,要么下车找他去。没有其他办法。”
“那少夫人你说,咱们是接着等,还是去找少爷啊?”
顾相宜也有些犯难。
实则纵使她们待在车里等着,也并不安全,这附近接二连三的传来声响,她们躲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喘,简直心惊胆战、备受煎熬。
可又等了一刻钟,仍不见池映寒回来。
顾相宜倒也理解,她不是没体会过充饥是什么滋味,但池映寒却没有。
让他食不饱腹这么长时间,他虽是不说,但心里定是委屈坏了。
可这么厚的雪,野兔不是那么好抓的,她们若等池映寒抓到野兔,指不定还得几个时辰,越等越容易出现危险。
顾相宜想出的每条路都各有利弊,每条路也都它的道理。
但眼下,她必须选出一条路来。
要么在这里等着,或许比出去安全些,但若池映寒迟迟不回来,那她们便要冒着被野兽发现并袭击的风险。
要么驾车找他,如此一来虽说能安全一点,可一旦马车离开这个位置,她们很难再重新找回这个地方,极易走散。
要么……
下车跟着池映寒的脚印去找他。
这是最危险的法子,却也是最容易将池映寒带回来赶路的法子。
想来池映寒答应过她不会走得太远,顾相宜只能拼一把,对宁儿道:“莫不如我出去一趟,把池二找回来。”
宁儿听罢,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行啊少夫人,外面危险!”
“待在车里也不见得能安生到哪里去,且池二定是以为我们在这里等他不会出事的,他不抓到野兔自然不可能回来。但你瞧这雪地,野兔有那么好抓吗?”
宁儿:“……”
“不过你也别怪他,毕竟不论是他还是咱们,因这雪灾都挨饿好些天了。不过再忍忍就过去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他回来。”
说到此处,顾相宜不由得感慨——他们本是十二月底进京赶考,待了半个月后便是一月中旬,一月末之前定要赶回家过年。
无论如何月中她都得启程的,否则以雪患路塞为名,直接留在京城过年,老夫人定会认为这个理由是在耍她呢!
但这雪患实在够磨人的,这一路也将池映寒累得不轻,他想将野兔逮着,顾相宜本是理解他的。
但眼下,她是真怕再生什么事端,纵使他不愿意,她也必须去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