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丁见这妇人是准备赖着不走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商量一番后只能让其中一人进去寻老夫人,问问应如何处理。
此刻老夫人正同两个老姐妹闲谈着池映寒的事儿,顾相宜自也在一旁听着,这时便见一个家丁匆匆赶来,道:“禀老夫人,外面有一妇人带着家眷停于大门口,怎么赶都不走,说是要见少夫人。”
这突如其来的事儿,惹得众人一惊。
顾相宜也是一愣,问道:“要见我?”
家丁回道:“看着像是个求诊的,不知少夫人要不要去看一眼。”
老夫人听罢,笑着同那两姐妹道:“让你们见笑了,我家二郎媳妇这两年一直行医,名声口碑都挺好的。这不,大过年的,全城的药铺都歇业了,还能特意找到家门口来求二郎媳妇看诊。”
两个老姐妹笑道:“那可真不错啊,这孙子孙媳都是有本事的,你真是有福了。”
老夫人同老姐妹笑着,便摆手示意顾相宜道:“相宜,你去罢,看看是个什么病,早去早回。”
顾相宜自己还没搞清楚外面到底怎么回事,便被老夫人一边夸耀着一边给差遣了出去。
行罢,这大过年的硬是找到她这儿来了,她不去瞧瞧也不是个事。
顾相宜向长辈们点头示意一下,遂随着那家丁来到了大门口。
大门外,果真有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女童,她们的身后放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全身裹着毯子和被褥,最上方被一块花布盖着,乍一看着实诡异。
那妇人见家丁将顾相宜带出来,一轱辘爬了起来,惊叫道:“顾郎中,是顾郎中吗?”
家丁转头看向顾相宜,同她道:“就是这个妇人,少夫人您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顾相宜上前两步,却未接近那妇人和病患,隔着几米,问道:“怎么回事?”
那妇人问道:“你便是顾郎中?!”
顾相宜微微点了点头。
见来者正是顾郎中,那妇人下一刻便哭了出来,哭得几乎撕心裂肺:“顾郎中!我总算找到你了,顾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家官人吧!我家官人快不行了!”
这般焦急哭喊的,顾相宜见得多了。
正因为见得太多,方才从容不迫,淡然的道:“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个情况?你慢慢说!”
那妇人听闻这话,哭得竟更厉害了,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呀,我们是前天晚上才从外地赶回来,回老家团聚的。结果到家之后我官人就突然发热呕吐,然后身体就开始溃烂……郎中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身体溃烂?
听闻这话,顾相宜不排除是传染病,故而更是不能轻易靠近这几人,一直保持着距离。
只听顾相宜又问:“那你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妇人哭道:“本来我婆家也是乡下的,离这里远着。但我们那里的村医根本不晓得这是什么病,便让我进城找医术更高的郎中去瞧,然后昨个儿一整日我们满城寻医,但直到医馆都关了,也没人接我官人的诊。直到今儿,我官人病得更重了,所有医馆都歇业了。街口有几个老妇可怜我,跟我说要我来池府去找顾郎中,顾郎中在整个南阳口碑都好着,许是能治好我家官人。我这才千里迢迢的来此找顾郎中呀!求求顾郎中,救救我官人吧!求求你了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