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沈潋便将池天南带入了关押郎中的囚牢,到了门口后,许多郎中见了池天南,眸色竟是一变。
沈潋见状,叹道:“看来你们是认识了,那便进去叙叙旧罢。”
沈潋现下也捋清了思绪。
那顾相宜确实需要帮人去帮她分担眼下的压力,只要这些能安排给别人的活儿,都有人替她去做,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在有人接替她之后,她不可能心安理得什么都不管去养胎,反倒是有更多的机会去发觉只有她能发觉的线索,做到只有她能做到的事。
沈潋在关上牢门之后,只听着牢内一片惊呼,许多郎中都惊叹着:“池郎中,你怎么回来了?”
“你都离开好久了呀,这么长的时日里,你过得怎么样?”
“池郎中……”
池天南不由得感慨,顾相宜虽在中医圈混得风生水起,但实则在这圈子里,她竟没交上一个朋友。
而池天南只是第一个不认可她的诊法的,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郎中不认可她的诊法,甚至只要斥她拿病患的生命当赌注以谋钱财,二人便能达成共识,交谈甚欢。
池天南想着,便道:“我是在外面听了南阳城的情况,回来效力的。”
“什么?!”
听闻池天南的话,众人纷纷惊骇!
“池郎中,你傻了?这时候回这里来做什么?”
“效力?效什么力?南阳城的官府这般消极怠工,你指着我们这些当郎中的就能治好这些百姓?”
“是啊,池郎中!你说什么疯话呢!”
池天南叹道:“这些我都听说了。我还听说,现下整个南阳城都没有医馆愿意开张,去收治病人。”
说到这儿,倒是有郎中阴阳怪气的道:“怎么没有?官府没告诉你,如玉堂帮他们帮得蛮积极的吗?既如此,那就让如玉堂接着帮他们干呗,还折腾我们做什么?”
那郎中说罢,又一个郎中附和:“就是,谁爱逞能谁就去逞。我们不愿开堂,官府架着我们脖子也没用,就三个字——不会治!”
方才那郎中调侃着回道:“不对不对,应该是两个字——告辞!”
这语气和态度,惹得池天南又急又气。
池天南忍不住怒喝道:“这就是你们身为医者的态度吗?!”
听闻此话,方才那郎中笑道:“池郎中,你若是替官府来说教的,那便免了罢。我们身为医者,平日里开药诊病,我们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我们心里更是明镜着——病是病,瘟是瘟。瘟若能治,那便不叫瘟了,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