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最是了解自家孩子,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无论放到哪个院都不怕生,迈开小腿便到处乱跑。
房氏的老法子便是在池允恩玩闹的间隙同院内的人闲聊,待聊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找孩子。
这会儿见池允恩玩去了,房氏带有一丝歉意的笑道:“这孩子平日里胆子就大,也是闹腾的,二叔可莫见怪。”
池天南哪里介意这事,遂回道:“没事没事,你二婶也能在一旁看着,由孩子玩吧。”
房氏点了点头,这才同池天南道:“说实话,二叔,我们四房也是前两年才搬到南阳的,以前便没见过二叔,搬来后发现二叔已经不在南阳了,这般错过也觉得挺遗憾的。这不瞧着二叔回来了,晚辈便也来拜访一番。”
池天南一边听着房氏的闲谈,一边给她倒了杯茶,一边听闻房氏打探道:“二叔近来身体可好?”
“就那样吧,这年岁也大了,腿脚也渐渐不及年轻时候了。”
“这样啊……”房氏叹了口气,“那之前让二叔在外面抗瘟,可真是让二叔受累了。”
池天南忙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这也都到了做祖父的辈分了,能帮着南阳城的百姓尽些力,我也是甘愿的。抗瘟这件事,最委屈的还是相宜那孩子……”
让房氏没想到的是,这还不等她将话茬绕过去,池天南便自己谈到了这件事上。
房氏见状,赶忙故作惊愣:“对了,说到相宜,她现在情况如何了?你不知道,这两日听闻相宜这事,咱们这些不挨关系的都跟着着急,也不知她现在好些了没有……”
池天南回道:“她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她和孩子都没事。也得亏她这两天停手休养了,剩下的活儿大多都是海儿顶替的。”
“这样啊。”房氏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话说回来,海儿那孩子也是出息了,这研制解药的事,他也能操持了。”
池天南一听这是夸到了自己儿子身上,被哄得一时没了防备,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就我那蠢儿子,今儿去相宜那儿的时候,我都想将他带回来了。但相宜不依,便也作罢了。想来我跟相宜还是像今日这样单纯谈谈天,喝碗鱼汤,这种状态最好。她的事,我也不再干涉了,瞧着她那屋里全是莫名其妙的器材,我也没问什么。”
听闻这话,房氏试探性的道:“你们今儿还一起喝鱼汤来着?”
“是啊,大家准备的吃食,我都给她带去了,她和海儿都挺喜欢的。除了海儿不喜吃无糖的糕点,糕点便都给相宜留着了。”
池天南的话说到这儿,房氏便也能回去交差了。
但在池天南面前,房氏还是笑了笑道:“听二叔描述的样子,相宜和海哥儿过得还都不错。这我们便都放心了。”
池天南微微张嘴,轻笑了一声。
然,就在这时——
客厅处,突然传来“哇”的一道哭闹声。
房氏一惊,赶忙起身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