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瞧着顾相宜和池二之间经历了慢慢磨合之后,过得也有滋有味的,以为或许自己也能如此。
现在,事实告诉她——别人的路,或许你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你复制不了,就算照葫芦画瓢,也未必能得到一样的结果。
元玉婉看着眼前大吃大喝的顾相情,竟突然有些羡慕她。
她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夫君高升,自己的好日子马上要来了。
这般没心没肺,倒也少了一些烦恼。
元玉婉就这么看着她吃着这碗饭,也没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待后半夜再去查看的时候,人果真躺在床上,已经没气了。
那毒药是慢性的,在她入梦之后方才发作,即便是她死的时候,也未感到一丝痛苦。
待元玉婉同安瑾瑜交代顾相情已死的事后,安瑾瑜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只淡然的同元玉婉道:“记着,我安瑾瑜只有一位发妻,同发妻育有一子,一路扶持,不离不弃,方得今日成果。”
元玉婉回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日的这般荣耀,对元玉婉和顾相情而言,可谓是灭顶之灾。
顾相情在安瑾瑜这里毫无根基,甚至连族谱都没入过,想将这个小妾的存在抹杀易如反掌。
但元玉婉是上了族谱的,加上名下还有一个儿子,安瑾瑜杀了她也抹不去娶妻生子的事实,不如干脆给自己立个专情好丈夫的名声,还能在朝廷上被赞扬一番。
且近来元知府惹出祸事,更是助安瑾瑜一臂之力。
他有办法留下这个儿子,让妾消失,让正妻名正言顺的下堂。
这些,向来聪慧的元玉婉心里不是不知数。
她这个大娘子终是快做到头了,在离开安瑾瑜之后,无论背负什么骂声,她都觉得无所谓。
有谁知道这两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果然,在两日之后,竟真有调查户籍的人打探到他们这里。
住在这附近的人称偶尔见过安瑾瑜和他的妻子,但从未有人知道之前家里还有一个妾室。
待探子将情况禀明李元清的时候,李元清竟觉得这个男人果真有些魅力。
“三妻四妾的男人,本公主见多了,这般淳朴的同发妻携手并进、不离不弃的,本公主还真是头一次见……诶!对了!那安公子相貌如何?”
探子道:“仪表堂堂,端庄儒雅,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李元清听不下去了,赶忙斥道:“停停停!太尴尬了!他……他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李元清突然感觉这男人完美得都有些不真实了。
也不知父皇何时准备殿试,殿试的时候,她一定要去看看,这传闻中完美无缺的安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
……
而这两日的时间里,池映寒快马加鞭,朝着南阳赶去。
待来到城外几十里处的客栈歇息的时候,附近值守的差役通报给沈潋,道:“大人,那池家的二公子回来了,现在就在城郊客栈,明日一早便能进城。”
沈潋心里也料算到了——前两日会试放榜了,听闻池映寒金榜题名,算着日子,这两日正是他回城的日子。
“你去将此事通禀池家,我立刻备马到城外接他。”
“是!”
而此刻的池家,天还没亮,便热闹得跟炸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