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好端端的如玉堂后院一边歇息一边看会儿医书,钻研西洋药理,结果池映寒竟把沈潋给牵了进来!
在看到十三卫专用的马车停在如玉堂门外之后,顾相宜整个人都不好了。
“池二,你不是说你出去买吃的吗?外面这车是在闹哪样?!”
池映寒全然不知沈潋和顾相宜之间发生过什么,遂道:“刚刚在外面买吃的时候正巧碰到他了,他说要请我们去明满楼吃一顿!走走走,他请客还不往死里吃?!”
顾相宜:“……”
池映寒这个傻子!
但马车已经停到门口了,顾相宜怎么说都得给池映寒这个面子,去明满楼同沈潋吃上一顿。
但今儿这顿之后,顾相宜定要让池映寒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南阳城都发生了什么。
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傻子一样,还有心情跟沈潋吃酒。
待马车停在明满楼门口后,沈潋亲自从楼内出来迎着顾相宜,笑道:“又一阵子不见,我这小侄儿又长个儿了!来来来,今儿池二回城,我做东请你们一家三口好生吃上一顿。”
说罢,沈潋将菜谱放在桌子上,让他们随便挑,想吃什么吃什么。
顾相宜瞧着菜谱,问道:“这明满楼的名菜可是贵得离谱,有些菜非但要几十两银子,还要等上几个时辰。沈大人当真让我们随便挑?”
沈潋笑道:“没事儿,你们挑!随便挑!挑最贵的,我请得起!”
顾相宜道:“那我可就挑最贵的了!”
沈潋:“……”
池映寒:“……”
果然,沈潋同顾相宜的关系,多半也就这样了。
连池映寒一个旁人都知道这是八匹马都拉不近乎了。
最后,还是池映寒点的菜,不管怎么说,他总得让沈潋能出得去这个门啊!
饭席上,沈潋自也知道顾相宜还有哪里不满的地方,主动同顾相宜道:“顾娘子,你之前忧心的事儿,如今已经办得妥当了。元知府今日在京城定罪了,现在已被发配流放三千里,流放期限为十年。你看,这朝廷也是还你们公道了,是不是?”
顾相宜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元知府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在那种危机关头,极易听信沈潋的鬼话,现在沈潋屁事没有,他则担了全罪。
可若是同顾相宜说,这便是她要的公道,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只是……
如今朝廷发了话,顾相宜又能为南阳城那些百姓争取到什么?
与其再闹下去,不如就此消停,她没有把握能打赢沈潋,便轻易不会在池映寒即将殿试的节骨眼闹这一出。
她可以暂时退一步,但有一点,她不能让。
“想来朝廷那边也听闻止瘟药剂的事儿了,关于这药剂,朝廷怎么说?”
沈潋默然。
关于止瘟的药剂,朝廷确实问了,但沈潋心里明镜着,一旦将顾相宜交代出去,那么她的功赏必然盖过沈潋多倍。
甚至,可能耽误沈潋这次的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