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到了后半夜,两个小兵仍是眼睛一眨不眨的同王莽耗着。
不远处的池映寒暗中观察着这两个小兵的动态。
这小兵是不能胡乱招惹的,一旦惊动了他们,他们便会放信号弹求助,倘若引来更多的小兵,便不好办了。
但如果池映寒并无不妥之处,这两个小兵自也不能擅自打草惊蛇。
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这么耗上一日。
故而,在临近殿试的前一天白日里,太仓卫整个卫所都进入了警戒状态,每个小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事事加重防备。
唯独把守在工部尚书府的小兵发现——池映寒这个当事人竟一觉睡到了晌午!
瞧着他这是一副不打算顶风而上的模样,四处大门的守卫不免有些泄气。
他们也不知自己究竟在紧张个什么,好似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一个傻子!
直到下午的时候,池映寒才端着两个果子进了柴房。
而这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潋的两个小兵已经在此地站了十二个时辰。
很明显,江辰在这局中落下一个破绽——王夫人不准江辰在此地留人过多,因此他只能留下十人,各司其职,故而在此处看守沈潋的任务比之前在卫所看人艰苦一些。
烈日炎炎下,无食无水,更无人与他们交接。
池映寒瞧着这两个人站的虽如雕像一般,实则眼睛都开始发红了,纵使他们体质再好,也架不住身体的本能。
池映寒全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进门便交代道:“恐是路上太累,昨夜睡得有些沉了。搞得我今日晌午才起来。怎么样?这沈潋还喘气呢吧?”
王莽见池映寒问起,遂道:“此人命格可是硬着,这般酷暑之下,竟还能睡得香沉。想来池二你也不必担心他,他现下没准还在梦中同花魁们快活呢!”
池映寒嗤笑一声,遂咬起了果子,他咬了两口后,便笑着将果子递给王莽,道:“辛苦你了啊!看管这厮没少让你受气吧?”
“无妨。”王莽轻笑着,顺手接过果子,嗅了嗅后,轻轻咬了一口,道:“这果子倒是新鲜可口。”
“那是自然!岳父今儿回来的时候特意给我买的,知道我爱吃甜的,这果子可好吃了!”
王莽闻言,眸光中掩饰不住对池映寒的羡慕。
池映寒纵是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有人疼他、惦记他,这等富贵人家的公子,生来就是享福的。
而不像他这种人,来世间走一遭,仿佛是专程来吃苦受罪的。
王莽心里叹着,便多尝了两口果子,由衷的道:“说实话,以前也没来过京城,更没吃过京城的果子,没想到这般香甜可口。这味道,以前打实不曾见过。”
“不打紧,以后你跟着我们,能享的福多着呢!”
殊不知,他们倒是享福了,后面两个小兵本来就是在此耗着,见了眼前的一幕,免不了多受一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