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元清,见此人竟是那小山鸡的官人,不由得惊愣了一分。
那小山鸡竟是个有家室的!
但眼下,她更为关注的是——
“王雅兮她怎么了?你们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池映寒遂如实回道:“我娘子孕期被贼人所害,到最后贼人为了让事情瞒天过海,竟对我娘子痛下杀手,害她早产之后又在药堂放火,要置她于死地!最终导致我娘子在火海中剖宫取子,身受重伤,现在大人和孩子情况都不乐观,一个不留神便有殒命的可能!”
李元清听着池映寒的话,心情颇为复杂。
若是单听前半句,她还满心的疑惑——她没怎么关注王雅兮的家事,还以为那王雅兮和她一样是个姑娘家,才被王文夫妇接回来养着,今日才知道原来她是有夫家的。这也就罢了,毕竟人之常情,但是让她惊诧的是,她们分别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会儿居然孩子都落地了?!
但这惊诧在听了后半句话后,直接变成了惊悚。
火海、早产、剖腹取子、身受重伤、大人和孩子随时会殒命……
这一系列关键词听得李元清眉头都蹙了起来。
她这是经历了什么?
太可怕了!
这时,李渊平问道:“所以,你来殿前申冤,是因为这贼人谋害你的妻女?”
池映寒在官家面前也不说假话,直接回道:“这件事虽是让草民最为心痛的一件事,但草民心里清楚——这只是我们池家的受到的伤害,只是这场惨案中的一个缩影,这次惨案中共有上千名百姓丧生,那便是上千个家庭的惨案!南阳城共有一万人口,而这般做法,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毁了南阳城!”
毁城的罪名,实在是太重了些。
李渊平看了眼池映寒身后躺着的男子,瞧着他被捆绑的结结实实,身上全是血迹,几乎没了人样。
那应该就是凶手了。
既然凶手已经缉拿,且瞧着他那副模样也已然认罪,这案子便极易审理。
而眼下这池映寒的态度,李渊平不是看不出来。
人在他手里,案子在哪里都能审,无论是放在十三卫、大理寺、刑部,哪怕就放在南阳城,都有人会处理这档子事儿。
但他偏是千里迢迢来到皇宫门口,定是想要官家的一句话,想让官家还南阳城百姓一个公道。
公道,李渊平会给他的。
既然闹到皇宫门外,还敲了一个时辰的登闻鼓,这桩丑事,想来也是让宫内的人都听了去。
不给出一个说法,反倒说不过去了。
李渊平心里明镜着,遂同池映寒道:“方才孩子嗓子哭哑了,在哭些什么,朕也没听清。莫不如你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讲述一遍。”
池映寒忙道:“陛下,草民现下心绪有些不稳,可能说漏了什么,完整的事情经过,状书里都有阐述。”
李渊平道:“呈上来。”
池映寒听罢,立刻将状书递给李渊平身边的太监,太监又将状书呈给李渊平。
李渊平道:“你先描述罢,口头描述朕自是要听,这状书,朕也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