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景笑道:“再有便是我这蠢儿子潭哥儿的事儿了。潭哥儿前年便考上了贡士,按说本应是今年参加殿试的。结果这个不争气的,愣是在殿试前几日肠胃不适,没去参加殿试。还是在殿试之后,我去找陛下商议,说是刑部还有几处空缺,想让潭哥儿今年便去上任。但按规矩,留京的名额总共就三个,他若是想今年在刑部上任,我还得在陛下面前多说几句。好在最后是争下了,陛下过后单独见的潭哥儿,将他的殿试补上,如此也不算坏了规矩。”
老夫人听得有些懵,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潭哥儿今年也能上任了是吗?”
池天景笑道:“正是!我家这蠢儿子让大家见笑了!”
哪里是见笑?
听完池天景的话后,池映寒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消失了……
池天景的意思就是——
那个让池映寒险些殒命的殿试,池映潭压根就没参加,只凭着池天景这个当爹的凭借往日的功绩去陛下面前说了几句好话,陛下便走了个过场,让他入了前三甲。
可是,池映寒这便想不通了——陛下不是最厌恶科考之事出现弊案吗?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顾相笙因为舞弊,生生被人打死的事儿。
那时他本以为陛下是最为公正的,顾相笙这厮如此扰乱科考秩序,被打死也是应当的。
可是这池映潭的操作,便不算舞弊了?
仔细想想还真不算,人家也没打小抄,不过是殿试那几天胃疼没来参加考试,过后借着他爹的面子让官家补考一场。
乍一听也没什么毛病,只不过考的跟他们正儿八经参加殿试的不是同一道题而已。
但不论池映寒作何感想,殿试最终的名额也出来了——这位殿试当日缺席的考生被分配的地方,比他这个冒命赶上殿试的被分配的地方,还要好上几倍!
池映寒脸色也顿时变得差了下去。
这时,池天翔笑道:“好事!都是好事!大家吃着!吃着啊!再让小二多上几坛好酒,许久都没这么快活过了,今儿咱们兄弟俩好生吃上一顿,不醉不归!”
待酒端来之后,席上满是欢声笑语:“来来来!大家好好吃一顿!吃着啊!”
席间,顾相宜缓好了胳膊,感觉胳膊没之前那般麻痛之后,便腾出手去夹菜,夹菜的间隙,她才发现——
这会儿反倒是池映寒一脸的郁闷,丝毫没了食欲。
还得顾相宜主动问他:“你又怎么了?”
池映寒知道,这会儿是在席上,他还需将情绪憋回去,遂道:“没事……”
“没事就吃饭!”
“昂……”
池映寒说罢,便一脸无奈的去夹菜。
而这时,池映潭端着酒杯来到池映寒和顾相宜身边,笑道:“堂哥!嫂子!今儿难得喜上加喜,弟弟敬你们一杯!”
说罢,池映潭便将这杯酒干了。
见他跑到自己这儿来敬酒,池映寒纵是再不情愿,也得回他一杯。
池映寒遂倒了一杯酒,下一刻便一饮而尽。
池映潭笑道:“咱们同年上任的,都是新人,今后可要互相关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