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昌顿时笑出了声:“恢复得倒是挺快,这才多长时间,都能出门参加宴席了。不过说来也是,这段日子长房那边对她也挺上心的,恨不得人参、鹿茸都给她用上。不然这人死了,二郎又不愿续弦,长房岂不是断了后?”
四房夫人闻言,也笑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她竟缓过来了,还真是命大。不过她缓过来倒也正好,她若是死了,那松儿的案子便彻底成了无头案了!”
这些日子,四房夫人茶不思饭不想,整日以泪洗面。
在思念儿子的同时,她最想做的便是将顾相宜从那长房院里捞出来,提到衙门上去审问。
可池天翔那边却看守得极为严格,纵是她买通了几个丫鬟去打探归雪阁的消息,也只得听说顾相宜情况并不乐观,甚至有时会发低烧。但归雪阁院内不准外人进去,院内的丫鬟都是些忠心的,不易买通。故而详细的消息,四房便打探不到了。
且因为这事儿,四房和长房之间的关系闹得十分紧张,想必是关于池映松的死,池天翔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
好在今儿长房在酒楼设宴,总算让四房逮着一个捉拿顾相宜的机会。
四房夫人瞧了池天昌一眼,池天昌顿时会意,遂问那家丁道:“哪家酒楼?”
家丁回道:“好像是家新开的,名字不大记得了……”
池天昌神情严肃,手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那家丁,家丁瞧见银票之后,赶忙将其接过,回道:“奴才记起来了,那是家新开的酒楼,叫风湘楼!”
池天昌闻言,道:“备车!去风湘楼!”
此刻的风湘楼内,池天翔和池天景喝了一坛又一坛,池天翔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池天景也叹道:“其实孩子们现在受的苦,我都能理解,毕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还记得当年即便是冬日,我也是那批学生里,每日第一个进学堂的。后来,整个学堂那么多人,就我考上了。当时只觉得苦尽甘来。但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考上又如何?考上不过是让你从一个县官开始做起,直接给你调配到荒山野岭去做县官罢了。要么我怎么说二郎有福呢,留京了,还进入了谏院,可真是少遭了不少罪啊!”
池天翔许是喝多了酒,回道:“行了,他能做到这个程度,我也知足了。但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们家潭哥儿享福,考上功名之后能调到你的麾下,这才叫少遭罪呢!我们家二郎,今后去了京里,能做成啥样,全凭他自己造化了。”
池天景道:“你们也不用这般悲观,他们小两口迁京了,可是能带着你们全家一起迁京的。到了京城之后,咱们互相照应着,想想都觉得今后的日子更加热闹了。”
“好!那说定了,咱们全家迁京!到时候互相照应!”
顾相宜和池映寒就挨着他们坐,就这么听着他们在那里谋划迁京,仿佛池映寒迁京,全家都要跟着沾光似的。
池映寒忽然转头同顾相宜道:“相宜,你说今后官家若是赐诰命了,这家里的妇人,是不是都有份啊?”
若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