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这话便不地道了。我们不求别的,只求当时的真相,我们只想知道我家松哥儿是怎么死在你媳妇的药堂的!是谁杀了他!但是,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吧?你媳妇早就醒了吧?既然人都已经醒了,怎么没见你们有什么表态?哪怕给我们回两句话都行啊!”
见池天昌率先摊牌了,四房夫人也跟着摊牌道:“可不是么!但你们又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听闻你们在家中设宴庆贺孩子满月呢!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家孩子满月的日子,同样也是松哥儿离世整整一个月的日子!松哥儿现下尸骨未寒,你们还有心思设宴庆贺?”
听闻四房夫人咆哮的话,池映寒突然抬手打断了她,道:“你们吊唁是你们家的事儿,我们给孩子庆贺满月是我们家的事儿。咱们归根结底是两家人,你们家办丧事和我们家办喜事,这二者冲突吗?!”
四房夫人打实不知池映寒是怎么说出这么狠绝的话的,想必是他现下被陛下赐官,又得池天景相助,整个人的气势都跟当年做小混混的时候不一样了。
可她的松哥儿呢?他的生命却在最好的年华戛然而止!
眼下这罪魁祸首还想直上青云?想都别想!
她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将池映寒拉下水,为她的松哥儿报仇!
四房夫人遂也不绕弯子了,直言道:“旁的也不说了,想来这是你家孩子的满月宴,那顾相宜呢?她躲哪儿去了?!”
池映寒不由得感慨,顾相宜是真有先见之明,不然这时候这几个疯子找上门来,她现在还未完全出月子,哪里禁得住他们这般折腾?
池映寒遂直接回了她三个字道:“她不在。”
四房夫人怒骂:“你放屁!”
这时,池天昌也来到池天景身旁道:“三哥,你瞧瞧!大哥家里这些孩子,都是些什么人呐!真是造孽呦!”
池映寒听闻这话,却是笑道:“四叔,这话我应该原封不动的送给您!我刚刚说相宜不在,那是实的,您自己看看,这席上哪位是她?她可不就是不在吗?我也没同你们说假话啊!倒是四婶,您这叫我说些什么好呢!近两年来,我爹都知道我斯文许多了,既能识文断字,便不说那些市井粗话了。可四婶您一个长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粗劣不堪,叫我一个晚辈都不知如何评价您。若非要评价,那我只能送您四个字——有辱斯文!”
“你!……”四房夫人瞧着他说完这话,险些没背过气去,委屈的同池天景和老夫人道:“你们瞧瞧这混账羔子!我们今日来这儿,又不是想要你们的命,无非是瞧着二郎媳妇康复了,想求问一个真相啊!”
“打住!”池映寒当即打断了她的话,她会同池天景叫冤,池映寒也会,池映寒遂道:“三叔,相宜什么情况您是见过的,她现在抱个孩子都费劲。这样的状态,怎么能叫康复呢?”
四房夫人恼道:“二郎,你休要胡搅蛮缠!”
池映寒“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无奈的扇风,一边扇风一边叹道:“我说的条条是道,句句讲理,怎么就叫胡搅蛮缠了?您认真想一想,寻常妇人坐月子都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但她这一个月里时常晕倒、发低烧,久坐一会儿都会浑身乏力,这能叫康复?孩子满月跟大人出月子,那可是两码事。您再在此事上纠缠不清,那胡搅蛮缠的可就是您了!”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让我们见人,也不让官府调查,想把这事拖过去是吗?”
池映寒笑道:“谁告诉你们,我们打算将这事儿拖过去了?您没个证据,自己便开始胡乱猜测,然后得出一些偏离事实的结论,这叫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