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笑道:“其实你也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大大方方的抱着孩子就好,即便是三姐儿回来了,也不会赶你的。”
“可是,她最近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吗……”
“这你可就想多了。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工夫生你的气?而且你们俩现在的情况也是怪得离谱,先前早上她在的时候,你不在,晚上她回来的时候,你还不在。等你回来的时候,那都什么时辰了,若是在以前,或许她还能等等你,现在她这情况,若再无端熬夜,准是要把身体熬坏的。况且现在,她起得也越来越早,有时候天还没亮呢,她起身喂完孩子,再去给婆母请个安,就得出去监工了,所以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办你的差事,等她这阵子忙完了,或许情况会好一些的。”
池映寒自是这么希望的,他也不希望自己再影响到顾相宜什么,只能默默的每天早上不到卯时便起床出门。
但说来也是奇怪,自打那日过后,每天在他亥时回来的时候,顾相宜都在池天翔那里研究接下来的铺面规划。
池映寒每日回家也能见到孩子,陪孩子待上一会儿。
而这铺面的修整,足足施工了半个月的时间,直到半个月后,顾相宜才向官家禀明铺面正式开张。
开张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骤响。
京城的百姓也都听到一些八卦,说是这家药堂的掌柜,先前治理了南阳城的瘟灾,现下是官家让她在此试开铺面。
在顾相宜当日掀开帘子的瞬间,“如玉堂”这个堂号,也正式入了京城药堂的行列。
顾相宜心里也是知数的,若是还以先前南阳的规模开堂,那自是没什么引人之处,现下这药堂的招牌有三:一来,这是官家指定试行的药堂;二来,药堂的规模比寻常药堂大上多倍,加之药堂的掌柜也是有些背景的;三来,便是按照顾相宜的规矩,药堂自开张起七日的时间,药材均以原价的三成贩售,疑难杂症可在此义诊,甚至开铺七日,药堂接受夜诊,夜里也不打烊。
对铺的王春燕对她的操作最是熟悉,当年如玉堂在南阳的时候便是这么将名号打出去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七日的工作量,确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更何况,由于夜不归宿,顾相宜须将顾老太太和小允安也带去,至少七日内是不会离开药堂的。
正如顾相宜所料想的那般,这般宣传之下,药堂开张第一日便已是人山人海,这其中不乏有许多是同行过来看热闹的,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毕竟是南阳搬过来的药堂,与京城本土的药堂自是无法相提并论。
至于药堂的特色,一些有门路的同行先前打听过,听闻这小娘子擅用刀术。
京城里的郎中倒是比南阳城的郎中开明一些,他们并不抵触刀术的存在,只是在他们的理论中,刀术操作失误的可能性较大,但凡出了差错,保准致施刀者身败名裂,严重的还会摊上人命官司。
单是这一点,便让对铺的王春燕捏了把汗。
因此当日药堂开张的时候,王春燕便凑热闹凑到了后院,瞧见了顾老太太怀中的小娃娃。
打眼一瞧,便见这孩子生得俊俏。
王春燕欣喜的道:“诶呀!可算让我见着了,啊呀,这小家伙也太可爱了吧!那个……这位奶奶,我不太会说话,我就想问问,我能亲一口吗?”
顾老太太瞧见这么一个生人跑到后院来,心里顿时警惕,问道:“你是……”
“我是二嫂嫂的朋友!我叫王春燕,对铺的!以前我跟二嫂嫂关系可好了!以后你们有啥事儿上对面直接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