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天命不可违,这人要是命不该绝,家破人亡也打不垮他,一身罪名也能洗清。
本以为这安瑾瑜被打击成这样,已是废了大半,想不到还真是命硬……
但现下安瑾瑜如此得势,怕是要开始造反了。
而池映寒终究没能成为她当初期望中能控制住安瑾瑜的人。
罢了,旁的事儿,顾相宜也不愿多想了。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眼前的差事做好,争取挽回一丝名誉。
顾相宜想着,便回了药堂。
……
而池映寒在离开药堂后,便叫了一辆马车,在上马车的时候,同车夫道:“去清潭巷南湘阁。”
“好嘞!”
池映寒遂上了马车,一如既往地前往平日里常待的地方。
他常在清潭巷歇脚,那里斗诗的文人墨客较多,知道的情报不亚于富家子弟,若想打探消息,藏匿于此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让池映寒感到奇怪的是——
他没走多远,路边的马车便越发的多了起来,几乎每过一趟街,便会看到一辆马车。有停滞在路边的,有与他擦肩而过的,也有和他同路的。
但他记得之前王春燕说过——这趟街马车不多的,不然也不至于他的马车一停,顾相宜和王春燕便注意到他了。
池映寒感到有些矛盾,在马车再度拐弯的时候,池映寒悄悄掀开帘子,突然——
他竟隐隐看到路边有两个身穿红衣的人。
再看那身打扮,可不就是太仓卫么?
这条路池映寒本就没来过,会遇到什么情况,池映寒也没有准备。
池映寒心想着,便突然对前方的车夫道:“这位师傅,你知道这附近哪有粮仓吗?”
车夫回道:“往西拐,一直穿过这趟街,街角处便有一家。”
“那你带我到那儿去,我突然想起来要买些东西。”
“好嘞!”
池映寒突然更改了自己的行程,在前方的粮仓停了下来,付过车钱后,池映寒便进入了粮仓内,粮仓内的一位老者见池映寒进门,立刻上前招呼。
池映寒开口便道:“最近京里的粮价一直居高不下,甚是诡异。”
老者闻言,笑道:“快入冬了,家家户户都急着屯粮过年,周边的粮食供应不够,有些地方便开始抬价了。”
“这我就不理解了,你说我们又不是荒郊野岭里觅不到食的野兽,怎么近年来每到冬日便开始闹粮荒了?”
老者笑了笑,并未作答。
而池映寒的眸光也未向外探,只盯着粮仓内的粮袋。
但若他没判断错的话——这一路上,有人在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