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见她这般惊慌的模样,这才勉强回应道:“娘……”
顾相宜现在整个口腔都如同被灼了一般,能吐出这么一个字来,已是顾相宜现下的极限了。
但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如此虚弱,王夫人心疼得险些没哭出来,转头问着旁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见了如此情况,苏韵也慌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了?
苏韵也赶忙问道:“二郎,相宜这是怎么了?”
池映寒叹了口气,回道:“昨儿她不是进宫了吗?晚上被送回来的时候,就醉得人事不知了,后来才知道她是在国宴上被灌酒了。这会儿刚醒过来没多久,恐是还得缓缓……”
苏韵被这话惊得不轻,叹道:“我的天爷呀,这么大个事儿,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一声?”
本来这就算是大事了,谁承想偏是被王夫人撞见了,这让池家如何交代!
王夫人听闻顾相宜去了国宴,也是一惊:“她怎么会到国宴上呢?那国宴根本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呀!”
池映寒回道:“昨儿下午被官家召进宫里的,我也没成想她竟去了国宴了!”
王夫人听罢,顿时心疼得喘不过气来,遂道:“那是一年一度的国家交涉的宴会,邻国那些使臣本就没有几个善茬,洋人更是虚伪到极致!况且若是谁在国宴上让大庆失了脸面,那是要被问斩的!我的天呐,闺女,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听着王夫人这番话,苏韵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儿不是说好的进宫给公主看诊吗?顾相宜的医术向来稳妥,苏韵便也没多想,转头便忙活旁的事儿去了,谁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
不出苏韵意料的是,王夫人在察觉到顾相宜现在没法说话的时候,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转头便问向苏韵道:“苏夫人,相宜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居然都不知道?!”
苏韵自知理亏,忙道:“昨儿是春节,家里的事儿太多了,忙得不可开交,瞧着相宜去了宫里,我也没多寻思,我想这孩子本就是个懂事的,凡事都不需操心,晚上的时候,家丁过来禀报一声,说是相宜回来了,我寻思可能就看完诊了吧?谁承想竟出了这事儿!”
“她是下午出去的,晚上才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你半点都没担心?她那是进宫啊,进宫回来了,你也不说回来瞧上一眼?”王夫人说到此处,自己都感到窒息,“幸而她现在醒了,若是昨夜她出了什么闪失,合着你们全家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苏韵知道这事是池家理亏,但奈何她这个儿媳平日里太让人省心了,她是真的没想过她回家之后竟出了事儿……
但这个理由根本立不住,她自己心里明镜着,遂道:“我这也是被惊得不轻!海哥儿,昨夜你是跟相宜一起回来的,她在宫中醉酒,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池映海终究不是池府的人,也信不过池府这些妇人,甚至觉得贸然告诉她们这件事,让她们全都糊在屋外,反倒会影响自己救治。
但池映海对此并未作回应,反倒是现下正在气头上的王夫人,听闻这话更是恼火的道:“苏夫人,你指责孩子做什么?就算他不通禀,你不知道去看一眼?进宫那么大个事儿,她经历了什么,过去探问一下,能耽搁你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