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她身旁的宫女赶忙上前扶她,并道:“娘娘,您不要乱动,您现在还需静养。”
阿依慕闻言,只得躺下。
但她还是斥道:“休要胡言!本宫何曾想过自寻短见?!”
顾相宜听她这话,突然笑了出来:“您这是不打自招了?我刚刚并没有说您自寻短见啊!再者,您下午的时候突然陷入昏迷,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阿依慕闻言,顿时不承认了,赶忙改口道:“准是你治砸的!本宫刚上诊床的时候便发现不对劲,你那麻药迟迟未能奏效!本宫都怀疑你用了什么劣药!”
“这倒是有意思了,什么劣药能维持整整两日的药效?洋药的两日药效和蒙汗药的两日药效所需的浓度和药量是不一样的,我是怕用蒙汗药的话,您会承受不住。您处处刁难我,但我却处处为您考虑,咱们抛去旁的不说,您能尊重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吗?我们兢兢业业的为了保您安康,您却自己寻死觅活甚至还要拉我们下水,您这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谁寻死觅活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宫寻死觅活?你这庸医,自己将人治砸了,还往别人身上赖是吧?”
这时,阿依慕身旁的宫女赶忙劝她道:“娘娘息怒,切不可伤了肝火!”
而这时,顾相宜却是不急不躁的继续道:“那么便保持开窗通风,将致人晕厥的熏香搬走,枕头底下不要放置致人窒息的香囊,平日里听从太医的安排,如此一来,我便不会再怀疑您要自寻短见了,不然我是真的有些担心您呀!”
阿依慕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再看她身旁的宫女,瞧着那宫女心痛的眼眸,似是知道什么了。
只闻顾相宜继续道:“我不是久居深宫之人,也猜不透您自寻短见的动机,我只知道——只要您殁在我手里,我无论之前做了多少个声明,现在都算沾包,按大庆律法,太医出现这种失误都得落个斩首示众,那我岂不是更惨?您要是殁在我手里,那不仅是我给您陪葬,就连我那个小徒弟也脱不了干系,那今后大庆的京城就恢复太平了,不然我一个西医走到哪儿都得被白菜梆子砸上一通,还挺浪费白菜的,您说是不是?您这么作上一通,咱们大庆便彻底消停了!”
阿依慕驳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顾相宜也不跟她争,淡定的道:“不过娘娘您也不用担心,这都是我私下同您说的,并且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您就当我这人平日里心思重吧,不然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您这些操作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您的咳血之症,我已经将其根治了,只要休养得当,日后便不会再犯咳了。当然了,我该做的我也做到了,接下来的差事,我都转给太医院了,太医院派了五名御医,会轮流监管您的日常起居,保证娘娘身体完全恢复。至于我呢,我实在是跟您熬不住了,单是施刀便用了两日时间,接下来的五日寸步不离的守着您,您真当医官是不停转轴的机器?不说旁的,我对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告辞!”
顾相宜也不打算跟她再作寒暄,提起药箱便起身走人。
而阿依慕却是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顾相宜踏出殿门,阿依慕也没有发声。
守在殿外的李渊平及众太医瞧见她的反应,心里也约摸知数了。
顾相宜在踏出殿门后,招呼了一声池映海:“海儿,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