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映寒基本都是摆了摆手,什么都不需要。
毕竟,他也要赶着去向曹清交差的。
钱贯看着他跑到曹清面前交代今日所收集的情报的模样,心里生生不是滋味儿。
毕竟年前他也是干这些活儿,也是在外面饱经风吹日晒,那本就是最苦最累的活儿。
可是,他怎么就升官了呢?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明明他还是个干苦差事的,凭什么挂个五品的官职?
五品京官,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光宗耀祖了。
钱贯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待到晚上临走的时候,他方才问了曹清几句:“曹大人,下官想打听一下——现在谏院又空出来一个议郎的职位,短时间内还会招人吗?”
曹清回道:“那要看官家的意思了,倘若官家要安排官员过来,那我们自是收的,到时候还是由你来带新人。只不过,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科考过后被分配过来的了,基本都是贬下来的,还需你有些耐心了。”
钱贯点了点头,回道:“下官知道了,下官会尽力办好差事的。”
曹清回道:“天不早了,今晚也没什么活儿了,你回去罢!”
钱贯听闻此言,突然猜想他和池映寒的差别是不是就在此处?
钱贯遂道:“莫不如,下官从今日起便留在谏院吧?如此一来,也方便以后办差。”
曹清闻言,当即驳道:“钱议郎,此事大可不必。你之前同本官说过,池司谏留在谏院,是因为他的内眷和幼子近来也不在家,家中无人,池司谏回家也没什么意义,这才选择留在谏院,你还有家人,无需强迫自己夜不归宿。”
钱贯还真没料到,当时他分明是想告诉曹清,池映寒留在谏院绝不是献殷勤,只是回家没有意思罢了,没想到还将他成全了!
钱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窝火,论勤快、论办事能力、论入职时长,他哪点不比池映寒有优势?
这个位置凭什么会落到他手里?!
但纵是钱贯有一万个不满,也只得将它藏匿在心底。
不多时,钱贯便在门外守着曹清,待曹清离开谏院的时候,他才跟着离开谏院。
在离宫的路上,钱贯看见了许多守卫和士兵,毕竟宵禁后是不许在宫内走动的,但由于谏院每日闭院时间较晚,官家特意为他们开通了一条路,夜里只有此路可行,偏离此路,照样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途中,钱贯突然想到池映寒说过的一句话——虽然他们有特权,但宵禁后还在宫里走动,即便是官家准许,他也是不舒服的。
思及此,钱贯便同曹清道:“曹大人,下官还是觉得,虽然我们有特权,但是宵禁后还在宫里走动,即便是官家允应,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啊!”
曹清面无神色的前行着,实际上,他为官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钱议郎心里想的什么,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