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平点了点头,又道:“但是云妃方才说过,她曾让你过来亲自检查这个秋千是否安全,你却没有过来检查,这又是为何?”
听闻这话,池映寒顿时明白了——敢情是云妃故意找茬呢!
池映寒赶忙回道:“回陛下的话,微臣当时只是认为微臣没有这个能力,希望娘娘请更靠谱的工匠进行检查,微臣这才没能过来……”
池映寒说到此处,便也没在强调自己的理由,又问:“不知娘娘现在情况如何?严不严重?”
一旁的阿依慕乍一听这话,突然咬了咬唇,眸光落在那个迟迟没敢看向自己的池映寒的身上,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本宫没事,只是伤了脚踝而已。”
池映寒忙道:“那赶紧请太医过来啊!”
阿依慕回道:“现在是太医院的太医学习西洋诊术的时间,本宫这点小伤,便不麻烦太医院了。”
池映寒从未详查过太医院都是在哪天闭门进修西洋诊术,他听闻此话的第一反正便是——云妃现在完全可以将顾相宜叫来,让她亲眼目睹自己犯错被惩戒,甚至她还可以玩些更狠的,而池映寒在她面前,只能如同蝼蚁一样,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阿依慕现在什么都没有做,在将池映寒推到悬崖边缘后,阿依慕却转身同李渊平道:“陛下,其实这也没多大的事儿,当时臣妾也听见池司谏说过全权交给工匠们负责的话了,这件事不能怪他!”
实则,想要分辨池映寒和工匠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根本不需要再找旁人作证,那阿依慕就是最有力的证人!
李渊平见云妃替池映寒辩解,遂回道:“但你受伤一事,朕总是要查清来龙去脉并为你讨个公道的。”
“臣妾自是感谢陛下隆恩,只是臣妾以为,此事大抵是工匠们做工的时候哪里有疏漏并未能检查出来吧。”
云妃这番话,直接判了工匠们死罪。
工匠们纵是想辩,但事实在此,他们无法再辩解什么。
李渊平捋了捋思绪,遂道:“按云妃的意思便是——池司谏仅是将人叫来,不愿过多参与此事,反倒是这些工匠见秋千修得不够牢固,出了问题,便推卸责任?”
阿依慕回道:“臣妾是这么想的,毕竟这件事和池司谏并无关系,倘若非要扯上关系,那也只能说他是生生被这群工匠拖下水的!”
李渊平闻言,遂同池映寒道:“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同你没什么关系了,你回去罢!”
池映寒见自己终于能摆脱当前的处境,当即松了口气,在给李渊平行了大礼后,转身便离开了御花园。
然,还未等他走出御花园的时候,便听后面传来一阵哀求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我们当时已经将秋千修理得没有问题了,谁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啊!”
“还请陛下给我们一次机会……”
“陛下不要!求您了陛下——”
……
那几道声音,听得池映寒毛骨悚然。
方才的情况,他和这帮推卸责任的工匠,两者只能活一个。
倘若云妃一口咬定是池映寒的过错,那么无论池映寒之前如何防范,现在也是难辞其咎的。
但云妃却故意留他一命,并未追究他的责任。
可纵是如此,池映寒也被此事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