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吃着烧饼,喝了两口热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周嬷嬷。”
“池司谏,还有什么吩咐?”
“我今儿有些迷糊,都不知道云妃娘娘什么时候走的……麻烦嬷嬷跟我讲一下,今日云妃娘娘都过来做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周嬷嬷听闻这话,甚是感到奇怪,回道:“她什么也没做啊,就是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打听了一下雅兮娘子的事儿,随后便离开了。”
“那……我屋里这束花是怎么不见的?你不知道是谁拿的?”
周嬷嬷摇了摇头,回道:“老奴也觉得奇怪呢,也不知道谁给您收拾屋子的时候将花儿拿走的,不过一束花而已,被清走了,补上便是了。”
池映寒听闻周嬷嬷的话,也算是清楚了一件事——那云妃不是个蠢的,大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但她并未公然留在池映寒身边照顾他,而是在打探完顾相宜的事后,果断了离开了太医院。
花儿,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收走了。
但撩了池映寒一遭,她却未落下任何口实。
她有这个欲念的同时,也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甚至懂得见好就收。
这个人,没有池映寒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轻易便会咬钩的鱼儿。
在吃过烧饼后,池映寒让周嬷嬷去叫太医过来,说是自己有些不舒服。
不多时,太医便过来探问:“池司谏,您这是怎么了?”
池映寒回道:“我今儿整个人都头晕脑胀的,睡了一天了,醒来后还是感到头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太医闻言,遂把脉查看。
没一会儿,太医便回道:“池司谏,您脉象平稳,并无异样。至于头晕,恐是屋内一直放置熏香的缘故吧?”
“不可能,昨儿我也添置熏香了,但丝毫没有头晕的感觉,今儿一早也不知怎么了,头晕得厉害!”
“您恐是过于劳累,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池映寒却是不信,他总怀疑太医院的太医水平不行,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的事儿,太医竟是看不出来。
但是,根据太医的意思,确实查不出来——他脉象平稳,没病没灾,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只是睡得太沉,一觉睡到了天黑。
这能叫什么病?难不成要太医给它现取个病名?
若是如此,太医真想直接告诉池映寒——没病没灾赖在太医院混福利,那就有点自觉,他们还没说他没病要赶他离开呢,他便开始无病装有病了,惹得太医们顿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终,太医给出的解法便是将熏香撤走,并同池映寒道:“池司谏,待熏香撤走后,您便可以尝试着看看自己的精神头儿能不能恢复了。”
池映寒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现在也不想赖在太医院了,这里舒服归舒服,但是经历了这么一遭,他丝毫安全感都没有了。
故而,这一夜,池映寒都没敢再睡觉,只是望着花架上的百合花发呆。
这束百合花跟之前的那束差别不大,气味也是一样的。
但池映寒却不敢再抱着它睡了,现在看到百合花,便会想起早上的那一幕。
他竟萌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无法接受那云妃和顾相宜有同样的爱好。
这一点,打实让他感到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