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映寒再看水中肥硕的锦鲤,不禁问道:“这鱼……真的可以抓吗?”
“当然可以啊,不会有人管的。前几日,我见太子妃和皇长孙也来到此地,还吩咐太监捞上来两条鱼带走了,根本无人过问。”
“这样啊!”池映寒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娘娘抓上来一条!”
听闻他还叫她“娘娘”,阿依慕顿时有些不悦,但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池映寒跳进水中,潜入水底,没一会儿便冒出头来,手中抓着一条肥硕的锦鲤。
下一刻,便见池映寒爬上了岸,将锦鲤扔在地上,同阿依慕道:“娘娘,抓到了!”
“池司谏真是厉害!”阿依慕不仅赞叹道,“你可以烤鱼给我吃吗?”
这一次,池映寒没有拒绝。
毕竟,他尚且记得自己的任务——今夜,他要同云妃玩点大的。
只闻阿依慕继续同他道:“那你可以到我的寝宫给我烤吗?”
那一瞬,池映寒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池映寒从始至终都未曾知晓。
他只得故意拒绝道:“娘娘的寝宫……我大概不能进去吧?”
“没人管的。”阿依慕笑了笑,重复道,“真的没人管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你看陛下管过此事吗?我同你说过我的处境——只要我在大庆还能喘气,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陛下都不会管我。”
所以,阿依慕这是完全没把官家放在眼里了。
毕竟她是有底气的——大庆皇室怕她出事,只要她不出事,旁的事儿都是小事。
池映寒不知道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这纵得阿依慕无法无天了。
池映寒为了伪装得更像一些,连忙回道:“这……我不敢,我实在是没胆量踏入娘娘的寝宫……”
“是怕对不起你家娘子吗?”
池映寒:“……”
“可是我听说,她离开你了。”阿依慕眸光中露出一丝关切,她顿了顿后,又道:“不过,我情愿自己听到的是个假消息。”
池映寒知道,自己差不多该开始逢场作戏了,他遂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每次谈起顾相宜的事儿,他便有些伤感。
这是实的,不需要伪装。
但和离这个事实,目前还没发生,他也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从他生命里彻底离去,他再也见不到她,他会是怎样的状态。
应该会比现在更失落吧?
毕竟,他方才真情实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便在原地抽噎起来。
阿依慕见状,忙问:“池司谏,你怎么了?”
池映寒回道:“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毕竟……娘娘听到的都是真的,她确实离开我了。所以……这世上再不会有人需要我给她烤鱼了。”
闻言,阿依慕几乎是有感而发,同池映寒道:“你可以给我烤啊!”
池映寒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她。
只是坐在原地,静静的难受着。
这段单方面的感情,在池映寒看来简直莫名其妙。
毕竟,阿依慕眼中的他,有八成是他演出来的,就像安瑾瑜那样,为自己设立好了形象,每日需要做的,就是去充实着虚假的形象,让人信以为真。
池映寒也是如此。
眼下,阿依慕怕是已经活在这个乖巧体贴的好男人形象中了,仿佛在和一个虚假的形象交往,而非池映寒这个人。
顾相宜早就说过,他并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