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瑜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喊过她的名字了,突然见面也不知该叫她什么,第一反应便叫出了这个名字。
顾相宜闻言,纠正道:“按理说,你应该唤我王娘子的。”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更名改姓了?”
他想说,正是因为她更名改姓,即便是李元清也没叫过她的本名,以至于他一直都认为她死了……
直到国宴那天,他才见到了她。
但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事儿,他没有机会同她独处,更没有机会同她再说一句话。
直到这会儿见到她的时候,他方才找回了曾经的盼头。
然,对于他的问话,顾相宜的答复却是——
“我叫什么名字,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为何不重要?你可知你的名字,让我记挂了多久?”
“所以你也开始用我名字作诗了?”
安瑾瑜回道:“我不敢,我不敢这样……我怕冒犯到你……”
“你还怕冒犯到我?你忘了上次诗会上,我作一句诗,你就要驳一句,当众要给我改词,场面闹得那么僵……我想,应该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我解释过的,我不知道那日同我斗诗之人是你!在我知道那人是你之后,那首词我半句都没有改动,并接了好多个版本的下联,顾三妹妹,我……”
顾相宜摆了摆手,道:“都已经过去了,争执不休又有何意义?再者,我也不是同你说这些的,我有要事想跟你商议。”
“你说!”
安瑾瑜赶忙让她开口,他很少礼让别人,但顾相宜是个例外,他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并不会同她有任何争执。
他的眸光望向梳妆台前的顾相宜,顾相宜背对着他坐在那里,身边的小允安将双手搭在顾相宜的腿上,慵懒又好奇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只闻顾相宜开口道:“大庆攻打北魏的主意,是不是你给太子出的?”
“是我出的。”
“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你不清楚两国实力悬殊吗?”
安瑾瑜回道:“三妹妹终究还是不懂政事,实力悬殊的问题从古至今都不是无解的,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事还是很多的,主要看如何布局,反守为攻。”
“那你倒是讲讲,如何反守为攻?”
“这是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三妹妹,待我们凯旋而归之后,这定会成为一场佳话,三妹妹自也会洞悉其中的奥秘。”
顾相宜深深叹了口气。
“安瑾瑜,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呐!”她属实不知该如何评价安瑾瑜了,“你一直活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你总是觉得你把事情谋划成什么样,事情便定会按你的计划去走,最后如愿以偿。我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你自己栽过多少次,你心里没数吗?”
他难道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世道上的事儿,不是每件事都会按照他的想象来发展的吗?
“三妹妹,我知道你现在不大信我,过些日子就好了……”
“打住。”顾相宜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的言论实在是自大又可笑,顾相宜不认可他的想法,他便觉得这定是顾相宜不了解兵法和政事,才出此言。
顾相宜郑重的同他道:“安瑾瑜,你老实告诉我,你打过一次仗吗?抑或是说,这一年来你上过战场吗?”
安瑾瑜回道:“我一直在边疆待着,查看大庆地形的劣势,查缺补漏……”
“我问你上过战场、打过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