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手铐的设计上存在一处破绽——那便是这所谓的钥匙,池映寒轻而易举便能仿制出一模一样的。
但池映寒自是没能表露出这些,只是委委屈屈的坐在地上,任由海棠拉扯着他,并道:“赶紧起来,去下一家!”
于是,池映寒便一脸不情愿的陪她一家又一家的去蹲,每次都被栓在门外,看着她杀气腾腾的闯入店铺内,吓得掌柜的险些抱头蹲下。
论气势,她们倒是挺足的。
但论头脑,池映寒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好像一辆乘坐马车的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驶过了站点,还在继续往前行驶。
不过,池映寒还是那句话——猫若是不跑,那是它不想跑,不然这几根杆子还能栓得住他?
池映寒想着,便见海棠又押了一群人出来,并再度解开另一半手铐,拷回自己的手腕上,并道:“下一家!”
“喂!”
然,这一次,池映寒却叫住了她。
海棠问道:“怎么了?”
池映寒回道:“你没看到我流汗了吗?”
“看到了啊,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你都拖着我走了几条街了?这都晌午了,能不能有点人情味?”
“我怎么就没人情味了?不是你说要晒太阳的吗?”
瞧着海棠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池映寒打实无语。
那一刻,他有些想念顾相宜了,若是顾相宜在的话,根本舍不得让他受一丁点的伤,更别说是大热天的这么连拉带扯的拖着他走。
池映寒虽说想借着她打探军机处的位置,但她就算是虐待,也总该有个度吧?
又走了两家后,海棠一如既往的拽着池映寒陪她前往下一家店铺。
但在走到人流最为密集的岔路口时,池映寒却突然坐在了地上。
海棠见他蹲下,转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走不动了。”
海棠怔了怔,无语的道:“你挺大个老爷们,这才走了多久?我们这些姑娘还没喊累呢,你说你走不动了?”
海棠这话算是说对了,池映寒不是走不动了,而是不想走了!
池映寒闷气的道:“捕头大人,您讲讲理成吗?你们后面押的这些人都有车坐,而且车上还有棚子,怎么我就得被你这么拴着?”
海棠闻言,突然觉得这厮还蛮有意思的,回道:“不是说了吗?这是给你的‘特殊待遇’啊!”
“我抗议!”
“抗议无效!”海棠说罢,便再度拉拽手铐,语气带着一丝严厉:“你走不走?”
“不走!”
“你几个意思?”
大庭广众之下,池映寒偏是坐在地上,拒绝再挪动半步。
见海棠竟问他这话,池映寒回道:“捕头大人,我还想问你呢!你几个意思?咱们讲点理好不好?本来生活就已经够苦的了,你还当街强抢民男!你们这些当父母官的,能不能关心大魏的百姓啊?”
池映寒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实则让海棠不知不觉中排除了他是庆人的可能性。
更多的,反倒是怄气。
海棠轻笑一声,回道:“本捕头知道你在耍什么小心思——别以为当街无理取闹,本捕头就会放了你!你给本捕头听好了,本捕头说的那句‘天王老子来给你送户籍证明也救不了你’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