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官的眸光当即落在池映寒身上,池映寒却犹如同她对峙一般,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当初说什么身边的人知道你们嫁给了我是和离都洗不清的耻辱,甚至想要改名换姓,觉得自己的名字和我绑在一起几年算是被玷污了。近来魏国改制,不论男子还是女子都能在户籍上改名,谁知道你改没改呢!你连一枝花都能编出来,谁知道还有什么是你编不出来的?”
审判官又问那女子道:“你父母在何地?”
那女子回道:“没有,父母早些年就亡故了。”
“其他家人呢?”
“也没有……”
那女子心里才叫委屈,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去接这种活儿!
审判官心底默默叹气。
她没有家人可以为她作证,他又这般理直气壮,可女方拿不出凭证来,这条线算是断了。
只抓到这么一个女子,这女子神色慌张成这样,恨不得立刻和池映寒撇清关系,而且她的部分供词逻辑混乱,此刻若无条件相信她的供词,让旁人再审,很有可能就被断定为陷害。
这条线,他们只能作罢。
审判官又问道:“那么,你可否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在近日选择来侯府做家仆?”
池映寒隐约听到过海棠和那所谓的正室的部分对话,那正室说过一句——那三百五十两银票,是她给他的最后的体面。
池映寒遂道:“你把我那个正室叫来,这位姨娘说不明白话,但是她定能把话说明白。和离后她给了我三百五十两银票,说是让我拿着银票滚得越远越好。”
审判官转头问那女子道:“有这回事吗?”
那女子瑟瑟发抖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池映寒回道:“你就别问她了,就她现在这头脑空白、语无伦次的模样,她的话你敢信?你干脆把我那正室叫过来,她亲手给我的钱,她肯定知道!”
池映寒能说出这话,是笃定他们找不到那个所谓的正室了。
审判官也根本不想再提那正室的事儿,遂将她那事儿岔了过去,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去问查娜啊!她那日搜街逮人,抓了近百人,其中就把我那三百五十两银票没收了,我讨要了几次,她拒不归还。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跟到侯府,让她留我做个家仆,不然我就只能在外行乞了!所以我就不明白了,就这么点事儿,许多人都看见了,有人证的,怎么还怀疑到这件事上来了?”
审判官身旁的人做着记录,池映寒的口供听起来倒是没有逻辑问题,但他们这边还需同海棠那边的口供进行核对。
一炷香后,那边的狱官拿着海棠那边的部分口供过来了。
二者描述的情况完全吻合。
这个名叫傲其的家仆在这个时间段进入侯府,确是巧合。
但谈到搜街,审问海棠的审判官继续探问下去:“所以,近日查娜姑娘也在搜查庆人是吗?”
海棠郑重的道:“我再重申一遍,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叫我闺名,魏国律法上标得明明白白——在这个岗位上的人均有自己的代号,用代号掩盖闺名,这是大魏赋予女人的尊重。我为什么忠于这个国家?我为什么要为之奋战?正是因为我所见到的大魏值得我这么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审判官点了点头。
“那么就请你不要喊我的闺名,好吗?”
“那我便叫你海棠姑娘。”审判官继续问道,“既然你在查庆人,那么麻烦你交代清楚你的动机。”
“我需要什么动机?当初是阿里木国公府把这个任务交到我手里的,他们让我去负责提江公子失踪一案,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你可以去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