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不想再重复了。
他已经解释得很累了。
甚至,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跟顾相宜争执的那些日子。
无论他说多少遍,对方都听不懂自己想表达什么。
他不想再吵一次了,也没有精力再和任何人发生争执了。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真的很累了,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无所谓了。
就这样罢。
池映寒想到这里,便不再说话了。
如果非要争执,那么他想说——海棠认为跟他说话犹如对牛弹琴,同理,他跟海棠说话也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说完这些话后,海棠会作何感想。
海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作何感想。
她费尽心思的希望能劝导他,让他积极一点,好好养伤。
谁料,他竟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海棠遂嗤笑一声,喃喃道:“可谓是‘人若想死,谁也拦不住’,既你心意已决,那么——自生自灭、好自为之吧!”
说罢,海棠便起身离开了。
出门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
她只是有种满满的挫败感。
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她说不上来。
她遂来到院落外,静静的朝着府外走去。
身后的阿敏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海棠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出去走走。”
她确是想出去散散心。
她此刻的心绪很乱。
审判官只给她十二个时辰,但她仅谈了几个时辰,就把这件事彻底谈崩了。
他不想活了。
他没有求生意志。
所以他什么都不会招供的。
她明白,如果他是庆贼,便是最为嘴硬的庆贼;如果他不是庆贼,那么他定是承受不住审判官一门心思给他定罪的事实反驳不了,便只能选择放弃了。
海棠一边思索着,一边来到了侯府外。
她想在清晨之际逛逛早集。
她想,或许散散心能让自己好一些吧,关于傲其的事,她不愿再多想了。
想多了会发现自己挺可笑的,头脑一热就去养男人,养着养着还养出感情来了!简直就是荒谬!
然,就在海棠走在街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今日的街巷十分诡异——街道两旁竟站满了官兵!
而街上的百姓呢?自是被驱走了!
海棠正想着,便有两个道路旁边的官兵发现了她,并怒斥道:“干什么的?!”
海棠见有两个官兵过来,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搞这么大阵仗?”
官兵见她如此胆大妄为,恼道:“侯爷出征,你竟敢如此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侯爷?”海棠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是腾骁侯吗?!”
“嘿!你这小娘子是不是……”
“我是腾骁侯府的嫡女,亦是腾骁侯府唯一的千金——查娜·腾格!”
海棠真没想到外面的官兵竟是如此胆大包天,非要她报上真名,他们才能对她客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