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件事,王文是不知情的。
那便是——
“我现在还不清楚那封信是谁写的,但不论是谁写的,我工部都是不参与战事的,遂先回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夫人闻言,激动的道:“恐是苍天有眼,有人捎信给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如何同你联络呢!”
一旁的顾相宜想的却是——
如果这是池映寒捎的信,那么以池映寒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她太想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了,终是忍不住同王文道:“父亲,那您在边境见过池二吗?”
“池二?”王文愣了一下,“我只听说他被转到工部,但从未见过他啊!”
“从未见过?那他被调到哪里去了?”
“这我真不知道,身边的将士们也不知道池二来过我们这边。”
顾相宜打实觉得这太残忍了,他为李元风披荆斩棘,结果同在战场上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纵是死了,也只能被丢在某个角落,即便是被庆军发现,也没人知道他是谁,更别说将他带回庆境。
王文见顾相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闺女,你的意思是——池二失踪了?”
顾相宜点了点头。
但她还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同王文道:“现在顾不上他了,待您的事解决后,我会去那边找他的。如果他真的伤势过重,再也动不了了,那我不论是扛是抬,都要把他从魏境带回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受罪。”
顾相宜现在不敢闭眼,一旦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池映寒遍体鳞伤的模样。
傻子,打成那样,肯定疼死了吧?
一定要挺住,等我去找你啊……
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好犒劳你一番。
每当想到这里,顾相宜都感到心如刀绞。
但她还是调整了心绪,同王文道:“父亲,那您可知安瑾瑜现在的计划?他想将李元风的死推到您身上,保他的平安!”
这种突如其来的栽赃陷害,王文也是没想到的。
王文沉思了片刻,闭目的时候,宽厚的手掌不禁紧握成拳。
不知过了多久,王文才开口道:“雅兮,你和菱儿带着孩子先避一避,如果可以的话,带菱儿和孩子回你夫家,我们这边一旦保不住了,便会立刻与你们断绝关系,保你们周全!”
“父亲!您怎么也这么想?!”
顾相宜万万没想到,王文的想法和王夫人是一致的。
王文知道孩子们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他还是坚持道:“你们知道现在差的是什么吗?差的是李元淳的态度!如果安瑾瑜已经顺利投靠李元淳,李元淳又想保他的话,那他肯定会一口咬定是我的失职,从而让我去做那个替罪羊!”
兰氏听到这里,激动的道:“可是这跟您没有关系啊!”
“古往今来哪个被冤死的和事件本身有关系?事已至此,你们两个立刻带孩子们去避难!孩子们还这么小,受不得丝毫的刑罚!你们现在便撤离此地,晚了便又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