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平给出的答复,让顾相宜瞬间瞠大了眸!
但她再看池映寒的时候,池映寒的神色却是格外平和。
池映寒淡然的回道:“若非如此,鄙人也不可能活着回来。可是,纵是只剩下一口气,鄙人也要将真相带回大庆!”
李渊平道:“可纵使你将真相带回大庆,也抵不了你的罪。你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池映寒主动领罪道:“轻则驱逐出境,重则斩首示众。”
瞧着他那副看透生死的模样,李渊平倒是不想重判了。
李渊平遂道:“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朕且留你一命,驱逐出境罢!”
池映寒轻轻点了点头,回道:“谢陛下!”
池映寒话落的那一刻,顾相宜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驱逐出境?
这不就意味着池映寒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吗?倘若连庆境都无法进入,何谈保家卫国?
那一刹,顾相宜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池映寒对这个结果却格外满意。
他突然明白了——
只有活着,才有无尽的可能。
他也突然不再畏惧了。
不论怎么说,他现在是活下来了,只要活着,他定会有机会同她再次相见。
故而,池映寒对李渊平的判决,没有任何的异议。
然,这么一判,反倒是将安瑾瑜看笑了。
池映寒原是想要检举安瑾瑜的,但安瑾瑜还没生什么事儿,他便将自己的罪名落实了!
这不是脑子缺根弦吗?!
然,安瑾瑜心里正笑话着池映寒,耳畔便传来一道犀利的声音。
“安军师,朕此番定了池司谏的罪,那是在朕认为池司谏所言属实,并无欺君之罪的基础上。”李渊平郑重的道,“他若没有欺君之罪,那犯下欺君之罪的可就是你了!”
安瑾瑜:“……”
正在心里嘲笑着池映寒的安瑾瑜,脸“唰”的一声拉了下来。
“安军师,能否给朕一个解释呢?”
李渊平说话的时候,手中仍握着这些图纸。
这些图纸是真是假,李渊平心里有数,若是无端栽赃给池映寒,说他伪造图纸,那便是侮辱李渊平的智商。
安瑾瑜忙道:“可是陛下,他终究是个反贼啊!”
“朕知道啊,朕已经给他定罪了,既已同魏人有染,那便去魏境罢!他已不再是我大庆的子民了!”
李渊平的这番话,字字如刀,一刀一刀的在剜着池映寒的心。
但他却一句话都不能反驳。
因为,眼下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李渊平在质问安瑾瑜,而安瑾瑜根本无力反驳!
只听李渊平道:“这里还有一纸状书,是池司谏状告你的——他已在北魏得知了北魏朝堂的计谋,三番五次提醒你们撤退,但是所有请报都被你拦截了,这一切只是因为你贪功冒进,不相信池司谏的情报!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太子是被你害死的!”
安瑾瑜深知这罪名若是扣在自己头上,自己将会万劫不复!
他赶忙道:“陛下!微臣冤枉啊!池司谏通禀我们撤退的时候,他已经被捕了!谁知道他当时是否投敌?微臣不敢听信他的情报啊!”
然,这种言辞是糊弄不了李渊平的,李渊平回道:“那就是说——是你的误判导致了战败,甚至害死了太子!安军师,这可是重大过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