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在害我!”
池映寒眨了眨眼,问道:“我害你什么了?我不就是说了两句实话吗?”
“你为什么要站出来说实话?还不是为了把我拉下水?在你投敌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是什么结局了!可你为什么要害我?”
安瑾瑜恼极了。
因为他的前程全被池映寒毁了!
而这个罪魁祸首却如同没事人一样!
安瑾瑜突然明白了池映寒的用意,他遂严肃的同池映寒道:“池二,咱们谈谈吧!”
安瑾瑜话音刚落,反倒将池映寒搞得一愣,但池映寒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回了一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安瑾瑜咬牙切齿的道:“怎么没有好谈的了?你不是想给你大哥报仇吗?你将我陷害到如此地步,不就是想给他报仇吗?!”
池映寒闻言,心弦顿时紧绷,他方才转头直视着安瑾瑜。
此刻,安瑾瑜的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解、几分恼怒,甚至还有几分想要将他撕碎的狰狞。
安瑾瑜几乎是咬着牙同池映寒道:“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从一开始招惹你们池家,就是一个错误!你们现在还记恨当年的那桩事儿对吧?关于那件事,我解释了多少次?哪次你们认真体谅过我的感受?我和你大哥只是搭伴赶考的同窗,赶考途中遇到了山匪,这种不幸我也不希望它发生!可是它发生了,换作是你,你又能怎么办?和山匪拼命?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你是能做到的,可我们是两个书生啊!你非要我们两个都死在那里你才满意?而我当时是答应山匪把你大哥押在那里,我回家去取钱换他,我离开后立刻就去报官了,可附近没有官府,时间又不够充裕,我只得继续赶路!你体谅我一下好吗?我寒窗苦读那么多年,眼下要因为山匪功亏一篑?”
安瑾瑜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他遂继续道:“但我赶考途中,我还是找到官府,然后报官了!我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没有对不起他!不然你想让我怎样?是放弃赶考还是陪他一起死?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我们只是两个书生,我们遇到山匪了,我们能怎么办?官府都没将我的举动定性为触犯大庆律法,你凭什么一直耿耿于怀,认为你大哥是被我害死的?害死他的明明是山匪好吗?事后你们一家子脑子都不正常的过来找我讨要说法,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好吗?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在安瑾瑜看来,池映寒如此阴魂不散,定是因为当年的怨结。
山匪杀了池家最为优秀的嫡长子,让池家陷入不幸,这件事确实可能令池家悲伤许久。
可他们将这股怨气发泄在安瑾瑜身上,安瑾瑜也觉得受够了。
然,在安瑾瑜话落之后,池映寒开口道:“简单的说就是——你答应山匪拿钱换他,可你却跑了,你跑后又惊动官府,导致山匪认为自己受到欺骗直接杀了我大哥。这逻辑没错吧?”
如今的池映寒懒得同他胡搅蛮缠,他若是说真相,那他们就研究真相。
而池映寒供述的事实,让安瑾瑜无处遁形,只得交代道:“是这样的,但我并不是没想救他啊!可能是我经验不足,不知道这么做会导致山匪杀了他啊!”
池映寒继续道:“其实你挺希望山匪能杀了他的。杀了他,南阳城第一才子的位置就是你的。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纵凶杀人,现在反倒同我讲大道理。安瑾瑜,你果真还是你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半分的变化都没有。”
安瑾瑜:“……”
这句话,他在顾相宜耳畔听过无数遍,他也不想再听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人放火,你大哥也不是我杀的,杀他的是那些山匪!你这么多年都恨错了应该憎恨的对象,你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