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不知道顾相宜为什么要问这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遂道:“其实我还没想好今后要怎么办……”
“离开庆境后,找个地方好好养伤,你的伤太重了,怎么说都得休养几个月才行。”
看着池映寒身上的伤痕,顾相宜打实感到难受。
她遂问道:“我给你敷些药好吗?”
池映寒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只是没有起身,整个人都粘在顾相宜身上,也不知是舍不得离开她,还是哭得虚脱了。
但顾相宜还是要给他敷药的,遂道:“你这么靠着我,我也没法给你上药啊,要不你躺我腿上吧!”
池映寒拒绝道:“我不能躺着,我怕我一躺下就会睡过去,这种情况已经有过很多次了,我害怕……”
顾相宜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没事的,你就是精力消耗得太严重了,缓一阵子就过来了。”
“那我一会儿要是不小心睡着了,你记得叫醒我啊,我现在还不想睡,我想再看你两眼。”
“好。”
顾相宜答应后,便轻轻掀开了池映寒的衣服。
在看到他身上的那些痕印后,顾相宜的心猛地一紧。
这些伤口远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太多了!
“池二……”
“怎么了?”
“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他们对你动过什么刑?”
“这个啊……我能想起来的大概是荆棘鞭、钉板、夹板、铁棍……还有什么刑具来着……对了,还有烙铁……旁的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不过也没多大事,花样不一样,但现在的痛感都是一样的……”
顾相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得亏他记不得太多了,不然顾相宜的心简直要生生痛死。
“我给你冷敷一下吧,敷上就不痛了。你乖乖躺在我腿上。”
“那……你禁得住我吗?”
顾相宜笑了一声:“我为什么禁不住你啊?你忘了那日我们去郊游的时候,你和允安都靠着我,那时你还说我肯定禁得住的。”
“你啊……那么久远的事都记得……有些时候,我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
池映寒说罢,便老老实实的躺在顾相宜腿上,任由她给自己敷药。
他不知道顾相宜用的是什么药,反正和北魏的不太一样,顾相宜解释道:“冰敷之后涂上这个药膏,连敷三日,疤痕就会淡了。”
“这么厉害的吗?”
“说实话,这也是基于你身上的疤痕不深,不是很难处理。”
“那……我脸上这道疤也能消除?”
“能除去的。”
话虽如此,顾相宜瞧着他脸上的这道鞭痕,打实心痛。
北魏的狱官这是在往死里打啊!
有些伤口明显是溃烂后才用药愈合的。
顾相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压抑着这股心痛劲儿给池映寒敷药的。
可说来也怪,她给他换药的间隙,他竟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