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晚利用黑貂偷窃的全过程我都看见了,那晚是你自己说这貂是被三儿驯成这样的。我便有些不解,这是我官人的貂,按说不会随便易主,更不会帮着旁人偷主人家的钱……”
一枝梅当即打断她的话,道:“等等!你是如何确认这是同一只的?”
“你自己说的,你忘了?你说这是我官人的貂,你在北魏捡的!”
一枝梅:“……”
他今日脑子有点乱,简直快被这小娘子绕进去了。
果然,他虽然没动旁的想法,但就凭着心慌害怕这一点,他也容易吃亏。
一枝梅遂坦言道:“娘子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你这么问,搞得我有点乱……”
“把你的逻辑捋清,莫要留下让我摸不着头脑的破绽,便不乱了。”
一枝梅也想捋清思绪,他更想赶紧离开。
他遂编道:“是这么回事,我之前跟你官人认识,这我也不骗你,但你官人被捕后,我确实同他失去了联系,这也是事实。然后这个貂呢,在北魏无处可去,就来找我了,你说我也不会驯啊,我就找三儿帮我驯一下……”
“所以,你口中的三儿,究竟是边疆打杂的还是京城打杂的?而你一个魏人,为何出现在京城?”
这些问题简直要把一枝梅给问死!
殊不知顾相宜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既然逮着他了,那他若是不说实话,顾相宜不会揭穿,只会往死里问,问到他捋不清逻辑,实话实说为止。
她有种直觉——此人既然说他认识池映寒,那么他应该是知道池映寒的下落的,绝非他口中简单的失联或是不知情!
一枝梅莫名有种被审讯的感觉,但若是不把逻辑捋清,他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他遂继续道:“我来京城呢,是因为听说庆国京城美人多,我是魏国有名的采花大盗,不知娘子可曾听过我的名号?”
顾相宜自是了解过他的名号,但她对此不感兴趣,她遂继续挑重点问道:“你听谁说的庆国京城美人多?”
“这还用听谁说?江湖上早就有传言啊!”
“那你怎么进京的?”
“跟着三儿所在的队伍混进来的。”
一枝梅被问得有些发懵,有些话只有实话实说才有可信度,毕竟他不能半天不答话,也不能胡编乱造,否则便会露出更多破绽。
岂料,顾相宜还是没放过他,继续问道:“这么说,你口中的三儿,是边疆回来的?”
一枝梅点了点头。
他现在编不上来了,顿时觉得无所谓了。
“近来回京的队伍只有袁贵的队伍和十三卫,他是哪一支队伍的?”
一枝梅反问道:“娘子这么会推论,那不妨娘子自己猜猜看?”
“十三卫不会准许下属深夜在这种地方快活,哪怕是打杂的也没这规矩。所以,他应该是另一支队伍里的。”
一枝梅点了点头。
“他和王莽是同一支队伍?”
一枝梅叹了口气道:“是又如何?他又不是你官人,你了解他作甚?”
顾相宜并不清楚江湖上易容之法有多玄妙,她接触过的多是植皮换脸,但在她看来,边疆没有那个条件,她也没往两者是同一个人上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