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见她发话,立刻收声,老实的注视着顾相宜。
这便让顾相宜更加疑惑了——他未免也太听她的话了!
他的每一个细节,顾相宜都是记在心里的。
顾相宜遂小心翼翼的起了身,池映寒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扶她,顾相宜回道:“公子不必多礼,我没有公子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
瞧她不愿意,池映寒自是没有勉强她,遂由着她来到门口,去喊宁儿,宁儿听闻她的吩咐后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宁儿便提上来一个笼子,而那笼子里装的正是黑貂。
顾相宜没有接过笼子,而是让宁儿将笼子放在屋内。
待宁儿离开后,顾相宜才郑重的发话道:“我不懂驯兽,公子若是口头解释的话,我可能听不明白。不如公子示范一遍吧!”
池映寒瞧了眼笼子里的黑貂,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自己该表露怎样的神情,他遂问道:“娘子想让我示范什么?”
“我想知道,我池府养出来的貂,怎么就在短时间内易主跟了你?”
池映寒“嗐”了一声,一脸无奈的道:“你当这玩意儿不知道换主人吗?原主人都已经死了,它若是犟下去,只能饿死,不是所有牲畜都跟狗一样会饿死在主人的坟边的。”
“那你可知它主人是谁?”
这话问得池映寒心惊肉跳。
他鼓足勇气昂头直视着她,却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到底想问些什么?
池映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不让自己显得慌乱。
他遂答道:“好像叫……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不太记得了,就知道死了个人……”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顾相宜说着,便掏出一张海捕文书,将海捕文书打开,展示给池映寒看。
那画中之人,让池映寒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顾相宜手中的海捕文书,可不就是当初全国通缉池映寒的那份吗?
池映寒压抑着心中那股说不上来的情绪,镇定的回道:“不认识。”
顾相宜闻言,加重了语气,重问了一遍:“你确定?”
池映寒补上一句:“这张画像我见过,但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池映寒:“……”
这问题问得毫无逻辑,可不知是不是心虚作祟,池映寒总觉得她是已经洞悉了什么,才问他这个问题。
他自是从容的回道:“姓李,行三。他们都叫我三儿。”
“我记住了。”
池映寒心道:她不是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吗?
这些捉摸不透又不敢直言发问的地方,让池映寒感到格外心虚,心虚到可能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就这么看着顾相宜将海捕文书重新折叠起来,折叠过后,便将其放在窗前的桌子上。
池映寒想问她这是要做什么,但却不知该不该发问。
只听顾相宜自顾自的道:“这画中之人是我丈夫。”
顾相宜顿了顿,又感慨了一句:“我一直都很想他。”
池映寒慌乱的眨了眨眼,回道:“想他的话,便该将这画像珍藏起来啊!放在我这里作甚?”
听闻这话,顾相宜突然笑了一声。
“我自己会作画,我完全可以自己给他画个画像,何必将这张把他打入地狱的海捕文书当作留念之物?莫不如留在你这儿,你们路子广,如果哪天看到这画像里的人,麻烦告知我一声,或者想办法告诉他——他家娘子一直在等他,孩子们也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