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知道这个阴差阳错确实有些荒谬。
他只得如实解释道:“他就是这么个人,他确实敬你又爱你,甚至爱你爱得有些卑微。但他做事是不会跟你商量的……”
“可是这些我也能想到啊,我知道他主意正,他的每个计划我都会问,我说我会帮他参谋,他也答应了,甚至他还跟我讲起了他母亲的那些事儿……可是,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这件事?!”
如果他说了,或许她会告诉他应当如何与洋人相处,他也不会走到今日这步……
“他怕你再度遭遇洋人的刺杀,背着你去找洋人要授权,他不仅把他自己卖了,把大庆卖了,甚至把你也一起卖了!他知道你不会准许他这么做的,但他却认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是他自己把路走偏了,相宜,千万别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可是……是我主动靠近他的,是我想让他越来越爱我的,但却也是因为他陷得太深了,才会给我要授权,才会让洋人给我找大夫,才会……唔!”
然,还未等顾相宜说完,池映寒便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了,也不想让她再这么无端自责下去了。
想治好顾相宜,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如果不是王莽本来就想往那条歪路上走,没有任何人能掰弯他!
相反,顾相宜还紧盯着他呢,倘若这都拦不住他的话,那么他的死,纯粹是咎由自取。
但池映寒能理解顾相宜此刻的心绪,他在吻过她后,轻声在她耳畔道:“我到现在也仍有许多失误的时候呢,不要太苛责自己了。”
接着,池映寒便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她的手仍旧没有体温,凉得让池映寒下意识的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一分。
他太能理解王莽为什么跟被洋人洗髓了一样,因为庆国境内没人能解释顾相宜为什么病成这样。
她全身都是冰凉的,这简直是跟尸体一个温度。
“宝,你到底怎么了?你冷吗?”
“有点冷……”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不知道,好像一觉醒来突然就这样了,不过也没什么影响。”
这个笨蛋,她到现在还在瞒他!
如果这时候洋人告诉池映寒说他们的药能救治顾相宜,池映寒恐是真的会信。
或许解药是存在的,但洋人有没有那份诚心,便是另一回事了。
“相宜,你怕吗?”
池映寒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顾相宜听后感到有些困惑。
他问的是哪种害怕?
是认为她现在怕死吗?
不,说实话,顾相宜现在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