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桩案子,草民心有不服。判官说我娘子是从阴司逃回来的,但他一直拿不出证据!我想知道,你们如何得知我娘子是从阴司逃回来的?”
谢必安“啧”了一声,心道:他究竟是有多蠢,才要毁了顾相宜的这番苦心经营?
她受了这么多罪,为的就是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如果再往大了捅,顾相宜的两个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谢必安虽是拿两个孩子的事威胁她不要将此事闹大,但顾相宜的这番母性,却打实让他有些动容。
可她这夫君不争气啊!
这就不能怪他们黑白无常心狠了。
谢必安遂道:“我们阴司也不是个不讲情理的地方,按说那顾相宜的资料上是没有孩子的,但她在还阳后,生了两个孩子,大的三岁,小的不满一岁。敢问若不是违规还阳,岂能有如此荒唐事?”
阎罗王此刻正看着顾相宜的资料,资料上显示她死于灾祸,并且十九年来的生平中,并未孕育过子女。
而且,还有一桩事儿——
范无救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池映寒回道:“姓池,行二,名讳是池映寒。”
范无救转头同阎罗王道:“这就怪了。大人您瞧,她这生平记录上的写的可是安瑾瑜啊,而且还是五年前嫁的人。这明显是死后觉得这一生过得委屈,逃回阳间妄图更改自己的命数。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妄图改命后生下的孩子,我们本是没有追究的,可这条条框框都在昭示她是逃回去的。对此,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池映寒抬手,欲打断他的话。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实则,池映寒也难以置信顾相宜原来被安瑾瑜糟践过五年,也难怪他撞见她那天,他铁了心的要退婚。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池映寒在知道真相后,更多的是心痛。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被安瑾瑜那种魔鬼糟践过?
而元玉婉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这还是顾相宜主动坦白的。
她只是感慨安瑾瑜这个畜生是不会改变的,顾相宜在他手里逃了,他转头就会去糟践下一个良家妇女。
然,虽然二人都是知情的,但池映寒更关注的却是——
“我说,你是怎么证明她是通过从阴司逃出去这种方式还阳的?”
谢必安恼道:“刚刚说的话,你是没听懂吗?难道这些不足以证明她擅自还阳并且回到了五年前吗?”
池映寒丝毫没有被他们的言辞吓到,淡然的回道:“但是你们说的只是个结果,她还阳的结果。我问的是什么?我问的是,她是怎么跑出去的?是你们看守的问题,还是哪里出了漏洞?这个问题,你们调查过吗?”
谢必安驳道:“这不重要!”
“不重要?难不成有鬼魂从你们这里逃了,你们都不关心她从哪里逃的?万一你这里有什么通道呢?就算是在阳间,有人私逃出去,也会被追责潜逃原因的,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原因就不重要了?难不成你们准备留着漏洞,造就第二个、第三个顾相宜吗?”
阎罗王闻言,顿时改变了之前的态度。
这已经不是将犯人惩处就结案的事了。
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阎罗王也需要一个说法!
“黑白无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必安和范无救见阎罗王开始追问此事后,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之所以害怕此事闹大,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可眼下阎罗王问起此事,谢必安只得瑟瑟发抖的道:“这……每年逃回去的鬼魂可多着呢,很多都是趁着鬼门大开跑出去的……我们只管把他们追回来,但是他说的漏洞……应该不存在吧……”
阎罗王恼道:“所以你们没问过她是什么原因?”
“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