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歌飞嘴上说着“再说”,周五早上还是给阮君之带了张门票。
这会儿还早,教室里就他们两个人,阮君之看到贴着桌子推过来的门票时,咧嘴笑着,嘴上乖乖道谢:“谢谢,我一定会去的!”
池歌飞淡淡应声,拿起书看。
阮君之看了一下比赛时间,正好是国庆节的第三天,比赛地点在离原主家不远的科技馆。他拿出笔记本把时间记在上面,还在旁边画了个五角星以提醒自己。
忙完了这些后,他听到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等他抬头时,就看到脚步声的主人已经走进了教室。
是快一个星期没见到的周金屋。
自从周一老师们说他请了病假之后,周金屋就没再来过学校,直到今天。
周金屋进了教室后,刻意避开阮君之的目光,弯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不一会儿,他就把塞满了书的书包背了起来,怀里还抱着几本没塞得进去的参考书。
过重的书包几乎快把他压垮了,但他脚步没停,很快走了出去。
阮君之有点摸不着头脑,周金屋怎么看起来像是不来上学了?
原文中,周金屋因为恶意造谣,影响恶劣,学校给出的处分确实是退学,也差不多是这几天离开的学校,但自己已经改变了剧情,结果又会变成什么?
“他转学了。”冷淡的声音传来,阮君之转头和池歌飞对上了视线。
“转学?”阮君之疑惑地重复。
“嗯。”池歌飞没解释太多,“孟老师说的。”
不久后的早自习上,孟萌就来教室讲了这件事。
“周金屋同学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决定转学去其他市了,他说是赶车来不及,托老师跟大家道个别。”孟萌大致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阮君之松了口气,周金屋转学对他和池歌飞来说必然是有利的,因为他不用再担心周金屋会做出什么伤害池歌飞的事情。
对于这样误打误撞的好结果,阮君之挺开心,早自习背课文都卖力了很多,下课后还兴冲冲把攒了一周,一直没解出来的几道难题推到了池歌飞手边。
池歌飞接过题:“很开心?”
“有点、有点开心。”阮君之不太好意思地搓搓脸,在想自己是不是笑得太明显了。
“为什么?”
因为你人生的第一个小危机顺利度过了!
阮君之在心里悄悄跟自己这么说。
嘴上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说法:“因为要听你讲题了!”
坚信了对方可能在暗恋自己这个想法,池歌飞对他的无条件崇拜已经习惯了,垂眸看了看他要问的题目,直到看到了一道还不在本周学习范围内的题。
“学到指数函数了?”
阮君之就像在等着他问,立刻把学习计划举起来,指着上面的“指数函数”前面的日期,笑着点头:“学到了!”
池歌飞当初写学习计划时,总会想到阮君之傻乎乎摸墙或者踩地板的样子,再加上他开学测验考得太差了,所以他笃定了阮君之不聪明,学习自然也不会多快,所以预留了一整周的时间让他消化集合和函数的基础概念。
但一个星期接触下来,对方意外的其实挺聪明,包括现在,他已经能自主加快学习进度了。
撇除这些,对方此时展露出的欲望太明显,跟求自己夸奖没区别。
池歌飞盯着阮君之点在学习计划上的葱白的透着粉的指尖看了会儿,冷淡地“嗯”了声。
阮君之没得到夸奖,有点失落,敛下眸,老老实实等他给自己讲题。
池歌飞多看了他一眼,翻到最前面一题开始讲。
他讲题的时候很认真,而且自从上次承诺过不会跳步骤以后,总会讲的很细,阮君之一听就能懂,万一有还是不懂的地方,他也有时间及时提出来。
但也有个弊端,池歌飞一旦认真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强烈的魅力,阮君之总会无意识间往他表情冷淡但极为认真的脸上看。
就像现在。
最后两道指数函数题有点超纲,平时考试一般不会那么难,不会做很正常,再加上听起来比较生涩,阮君之渐渐地分了神,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池歌飞脸上。
池歌飞专注在讲题上,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直到他讲完第一小问,抬眸时和阮君之痴迷般的眼神对上。
“学得挺快。”
没头没脑的一句夸奖让阮君之回过神来,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一定要夸你才能认真听?”紧跟着,是毫不留情地嘲讽。
阮君之脸“噌”的红了,他知道自己刚刚又偷看了,还被发现了,觉得丢脸得很。
“还听吗?这两题对你来说没多大深入的必要。”池歌飞作势要合上错题本。
“……对不起。”阮君之小声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为什么?”池歌飞这下真的把错题本合上了。
“你刚刚给我讲的那道题,我没认真听。”阮君之乖得很,主动认错,半晌沉默,他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你……你长得好看,我多看了一会儿。”
池歌飞失笑,把错题本推回给他:“怪我?”
“……没,怪我。”阮君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池歌飞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学得挺快,晚点重新调整一下学习计划。”
这次他是真的在夸阮君之。
阮君之也明白了,红着脸兴奋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