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与拉链头,两个并不相关的事物,将两人链接在一起。
幸好过了十二点,路边基本没什么人,只有来往车辆。
陆行撑坐起来,说话吐气全喷在杨念殊耳边。
杨念殊扯了扯左手,小拇指一阵钻心的痛。
指甲全卡进拉链里面了。
现在肿么办?
夜深人静,孤A寡O,又是这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场景。
杨念殊意识到自身处境之后,脸霎地全红了。
滚烫的温度从脸颊一直烧到了脖子根,滋滋儿冒着烟。
幸亏路灯是橘黄色,看不清楚。
“对不起行哥,是我莽撞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杨念殊叹了口气,先服了软。
当务之急,先把手拿出来再说。
他花了两秒钟冷静,无视顶着他手的东西,45度角望着陆行,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眨眼还好,眨完眼,杨念殊觉得手指被挤得慌。
杨念殊:“你……”
你他么是种猪吗?
人类最基本的自控能力呢?
“你别这样看我。”陆行瞟了他一眼,赶快移开了视线。
他深呼吸两口,默念了两句清心诀。
“我们到那棵大树后面。”陆行强行凹了一个严肃的表情,说道,“我拉拉链。”
两人艰难地移了过去。
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陆行坐上去,杨念殊蹲在他面前。
这里的光线更昏暗,杨念殊打开手电筒照裤子,为了避免再次尴尬,他把头偏向一边。
陆行解开裤子纽扣,怕伤到杨念殊,小心翼翼往下拉拉链。
他把手垫在小腹和杨念殊手的中间,调整了一下小行的位置。
杨念殊有点焦躁,脸和脖子根又红又烫。
他的整个指甲全部卡了进去,陆行往下拉拉链的时候,扯着指缝有点痛。
“我开始了,你要是痛就喊。”陆行说道。
“行哥,你别管我,我能忍。”杨念殊说道。
本来是挺正常的对话,这样的场合说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
路灯像是低瓦数的小太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照在两人皮肤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陆行往下拉了一半,杨念殊痛得“嘶”一声。
不止夹到指甲,还夹到肉了。
“马上就好了。”陆行在他头上揉了一下,调整了一下他拿手机的那只手,照准之后继续。
也许是太过紧张,陆行正准备往下拉,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杨念殊,你……”陆行看着杨念殊,说话有点打结。
“我,我怎么了?”杨念殊转过头,催促,“快一点好吗,我好难受。”
“你的信息素。”陆行神情严肃,语气也稍微有点严厉,“快收回去。”
这样下去情况很不妙。
杨念殊也闻到了,淡淡的冰淇淋味儿从他后颈的腺体逃逸出来,又香又甜。
他很慌张,第一次自主地散发信息素,还闻到了,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怎么收,我不会。”杨念殊一慌就会喘气,一喘气就会更慌。
一惊慌,信息素更浓烈了。
陆行心里一凛,竟然舔了舔嘴唇。
杨念殊的信息素好甜——香草冰激凌。
那玩意儿又忽然弹起来,打在杨念殊的手上。
杨念殊更加不知所措,扯着手用力往外拉,“嘶啦”一声,指甲被扯脱一大片,血溅得到处都是,雪白的内/裤被染上斑斑/血迹,陆行也楞了。
杨念殊不顾手上的伤,本能的恐惧驱使他跳起来就跑。
陆行眼疾手快,一下把他拽住。
“你跑哪里去?!先把信息素收回去!”
陆行回想起生理课上学习的Omega发情征兆:脸红、浑身发热、意识不清、信息素无法控制。
全中!
“抑制剂,你的抑制剂呢?!”
“在……在书包里。”杨念殊被陆行死死拽住,挣脱不开。
“吸气——呼气——冷静!!”陆行一手箍住他,一手在书包里翻找抑制剂和隔离剂。
杨念殊觉得身体发软,头也开始晕起来,看着面前的陆行,越看越顺眼。
陆行拿着抑制剂翻看,“这个怎么用?”
杨念殊“啪”地跪到地上,双眼雾蒙蒙的,眼尾泛着红,他拉着陆行的衣角,声音弱弱的,“行哥,你咬我一口,好吗?”
他的嗓子像是沁了蜜,黏黏腻腻,落在耳朵里,怎么也擦不干净。
陆行脑中“嘭”地一声巨响,原本绷紧的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