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纪忆请假出了校门,打车去了上次那个小诊所。
老医生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佛系又休闲。
她踟躇踏进诊所大门,老医生瞧了一会儿才认出他,“这不是上次来的小姑娘吗,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
可纪忆这会儿无心听人称赞,她着急的想要找到那人。
“伯伯,你知道许越住哪儿吗?”
“许越?这时候不应该在学校?”
“他今天没来上学,我有些担心,可是电话打不通。”
“没事,那小子命大死不了。”
“伯伯!”
她很不赞同那句话,更不喜欢听到别人将许越的生命看得那么轻。
老医生推了推老花眼镜看她,“小姑娘,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们这个年龄容易产生朦朦胧胧的感情,但他……”
纪忆不禁拧起了眉头,“抱歉,虽然打断您很不礼貌,可是您不能这样质疑他。不管他是什么人,都是我的朋友。”
“还真是难得……”老医生放下报纸,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
纪忆不想再浪费时间。
老医生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她,说道:“他就住在这片区域,至于到底在哪儿,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耐心了。”
看她有没有那个耐心去挨个找。
纪忆握着纸条道谢。
这些年附近的建筑在修缮,有精致的新房区,还有破旧的老房屋。她排除了那些换新的小区,将范围缩小的老房屋。
老房屋的楼层都不高,她跑了两栋都没找到。
现在已经是下午放学时间。
要是再找不到人,她不得不返回学校上晚自习,而且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啦啦队选队长。
一直爬上爬下,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这还剩下最后一层,她站在门口敲了几声没人应。
纪忆站在门口扶了下腿,不经意间仰头,看到通风口出倒着两盆摔坏的盆栽,像是薄荷叶。
她走近了一看,发现不仅是薄荷盆栽,还有一些机械小零件。
看到这些东西,希望忽然涌上心头,她继续敲门。
“许越。”
“许越你在家吗?”
“我是纪忆。”
“许越——”
纪忆断断续续的敲门,喊他名字。
她不确定许越是否在家,可若是这里找不到,那她真的没办法了……
几分钟后,纪忆失落的转身迈下楼梯。
就在她即将转弯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咔——”的一声响。
纪忆猛地回头,看见许越露出来的半张脸。
她不知道哪来的精力“咚咚咚”跑回楼上,惊喜的拉开门。
正要开口问他,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却忽然倒在地上。
“许越!”
纪忆拼尽力气去拉他,却发现许越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越你醒醒,你别吓我。”她都快急死了。
好似听到柔软声音带着急切的呼唤,许越缓缓睁开眼,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挪到沙发边坐下。
“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找你。”纪忆顺口回答,但更关心他的身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
“那你?”
“发烧而已,死不了。”
又不是第一次,他早就有经验了。
躺两天就好,死不了。
“不许你这样说!”她真不喜欢这些丧气话。
许越无论如何不肯去医院,纪忆一个人也扛不动,只好问问家里有没有药。
许越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混乱的房间,甚是敷衍的开口:“可能有吧。”
“在哪儿?我去拿。”
他抬起手指了个方向,那里原是玻璃柜,现在已经都砸得支离破碎。
纪忆却一点不嫌脏乱,小心翼翼的翻找。
许越看着那个扎着单马尾的女孩弯腰站在那里,手上动作一刻不停。侧过脸时,脸上全是焦急。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在发烫。
“嗒——”
挂在墙壁上的机械钟到整点报时。
纪忆下意识的抬头看,距离啦啦队集合还有15分钟。
如果现在下楼打车回学校……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