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认识两年,林是非当然知道些岳或家里的情况,但知道的不多。
可他知道岳或的父母很不负责任。
林是非道:“我也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他们伤害了岳或,需要得到教训。
静默片刻,岳或道:“其实我能理解她。”
沈婉身为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女人,和陈铭川这样有钱有势的上流人士结婚,本来就不被看好。
而且陈铭川还有两个儿子。
沈婉必须要时刻做出讨人喜欢的继母的模样。
亲生儿子……
忽略就忽略了。
反正是亲生的,又不会跑。
岳或道:“但我现在也只限于理解了。”
等岳或睡着后,林是非怜惜且克制地亲吻他的发、眉心。
他低喃出声:“我会永远陪着星星的。希望星星……也能喜欢我,早一点。”
晚上突然变天,唯一一点毛月亮也被遮盖,倾盆大雨瞬间拍打在草地上,几乎下了整夜。
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停,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雨后泥土被翻新的潮湿气息。
晚上应该是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岳或老蹬被子,林是非给他盖了好几次,也挨了两次蹬。
甫一睁眼岳或就觉得嗓子有点干疼,清了清喉咙后倒是好多了,他便没管。
昨天家里气氛那么僵硬,岳或答应在这里过夜都是看在沈婉的面子上,不可能再在这里吃早饭。
下过雨之后还是阴天,早上空气显得很湿冷,穿着单薄的 T 恤出去,胳膊上都会起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幸亏有校服。
岳或音色很低,甚至可以说得上乖巧,但他不容商量地拒绝了沈婉的挽留,非要走。
陈谭渊跟谭谌都在家,沈婉最终放弃,没再说什么。
临走时,她说:“那你过段时间就回来看看妈妈。”
岳或随口:“嗯。”
但他心里知道,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年年?”陌生的少年音色有些惊喜地传来。
他还没进门,就见有两个人刚从玄关门口出去,其中有道身影他眼熟。
岳或下意识看过去,而后又将眼神瞥开。
来人长得还算俊秀,十七八岁的模样,天生笑眼,是很讨人喜欢的长相,但看久了却总让人觉得那双眼睛太过精明。
谭谌:“冯呈。”
廊坊下谭谌凉凉地喊道。
冯呈立马应:“这就来了谌哥。”他笑着说,“我就是觉得有好几年没和年年见了。”
“以前他老跟在我屁|股后头说喜欢我呢。”
岳或蹙眉,抿唇不说话。
冯呈还在说:“我爸那时候还开玩笑说,让年年长大后给我做老婆。”
语气轻浮,没什么正经。
岳或:“你特么闭……”
“喜欢你?”林是非忽而出声,直勾勾地盯着冯呈,语气犹如冰渣。
他没见过冯呈,也没听岳或说过。
对不上号的人脸、且还是岳或说过喜欢的人,让林是非在早上湿冷的风中失去冷静。
冯呈同样看着眼前陌生的人脸,挑眉道:“是啊。他现在也说喜欢你了?”
星星没有说过。
岳或不想多事,想等出去后再和林是非说,扯他袖子,低声说道:“林是非,我们走吧。”
“走什么。”林是非低低地说,充满危险性。
他回首按住岳或的后颈,垂首凑近人耳边,音色低沉,很强势:“Darling,一会儿你要是不说喜欢我让我满意,我会弄哭你的。”
“现在,这个人说话很不尊重你,我要解决他。”
说着,林是非拉过岳或的手腕,将黑色发圈暂且褪下,把长发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