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家从政,宋家经商,斯叙喜欢音乐,两家都支持他。
他突然生病,对整个斯家和宋家都是毁灭性打击,外公得到消息,直接进了医院。爷爷、奶奶身体还算硬朗,得到消息也愁白了头,每天都在联系国内外专家,希望能治好孙子的病。
父亲抽空就来医院看他,回家还要装作无事,不能在妻子面前表现出来。
外公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也只有斯叙一个外孙,偌大家业都指着斯叙接手,斯叙喜欢音乐,外公让他放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外公在一天,就为他守一天公司,谁能想到,突然传来这样的噩耗,外公当场就倒下了。
斯叙把签好的文件交给金秘书,“我会考虑的,外公那边,还请金秘书多费心。”
“您放心。”
金秘书拿着文件,先行离开。
江舸举了举手里提着的两大盒东西,“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什么好东西?让我也看看。”一个穿着严肃西装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笑容僵在脸上,江舸“唰”的一下把打包盒藏到身后,“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江黔面无表情,“手里拿的什么?”
江舸摇头摇头,“没、没什么。”
江黔伸手,“拿出来。”
江舸后退,“真没什么。”
江黔沉下脸,“阿舸,你不小了,做事要知道后果,阿叙现在什么也不能吃,你别再折腾了。”
江舸嗫嚅,“我、我没折腾。”
江黔走上前,“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江舸退到墙角,把手里的打包盒紧紧护在身后,“不给,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又弄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前几天阿叙吃了你的东西,进了抢救室,你还要折腾?”江黔训斥他,伸手去夺江舸手里的袋子。
“这次真是好东西,我花高价买来的!”
一个夺一个躲,江舸手里的袋子“啪”掉地上了。
江舸看着护了一路的美食摔在地上,担心、害怕、委屈统统涌上来,“我只是想让阿叙吃点东西,怎么啦?!你看看他瘦成什么样了,单靠那些营养液能活吗?!什么颅内病变什么肿瘤,都是骗人的!阿叙只是吃不下东西,他只要能吃东西就会好!他要吃东西!”
江舸眼眶通红,他不相信阿叙得这种病,前不久他还在开演唱会,什么问题也没有,不可能说生病就生病!
斯叙好多天不能吃东西,江舸着急,就去店里弄来斯叙平时爱吃的菜,斯叙吃了几口,结果吐到胃出血被推去抢救,当时江舸都吓懵了。
眼看斯叙越来越瘦,江舸很害怕,想方设法让斯叙吃东西,只要能吃,他就能康复。
斯叙被吵得头痛,“别吵了。阿舸,这次带什么来了,我饿得很。”
他很饿,却吃不下任何东西。
江舸一擦眼睛,捡起地上的打包盒,放到床头柜上,小心的拿出一盒看了看,盒子完好,没有摔坏,只是里面的摆盘塌了,不太美观。
江黔一看江舸居然带了刺身过来,气得脑仁疼,有的健康人也吃不了刺身,更别说病人了。
“阿叙,你别跟他一起胡闹,你这身体吃什么刺身?”江黔很担心斯叙吃出问题来。
江舸故意用背挡着大哥,已经把透明盖子打开了,“阿叙,你快吃,这是好东西,很好吃。”
“这是什么鱼肉?以前好像没见过?”斯叙被如此鲜艳又特别的颜色吸引了。
“是没见过,听说叫银罗鱼,特别好吃,你吃吃看。”江舸催促。
江黔要来夺斯叙的筷子,看到如此鲜艳的鱼肉,也惊讶了,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
“江舸,你是不是疯了?没见过没吃过的鱼,你敢拿来给阿叙吃?这么鲜艳的鱼肉,要是有毒怎么办?要是珍稀鱼种怎么办?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江舸满心憋屈,“不是珍稀鱼种,我查过也问过了,根本搜不到这种鱼!也没毒,我和老方已经吃过了,要是有毒肯定先毒死我们!”
“没事,我尝尝。”斯叙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兄弟俩同时噤声,都紧张的等着斯叙的反应,江黔怕他难受,去拿了袋子过来。
斯叙细细咀嚼,极其鲜美的味道充斥口腔,正在枯萎的身体,像是重新灌注了生机,饥饿感疯狂席卷,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饥饿,斯叙又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品尝如此美味,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享受,等他反应过来,一盒刺身已经吃完了。
江舸和江黔都惊得不轻。
斯叙吃了一整盒刺身,居然没吐!
江舸小心询问,“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