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起床后有什么打算吗?”简煦和顶着一张谁都欠他八百万的脸,没好气道。
凌泉坐起来,被子往下滑,露出他昨晚刻意换上的睡衣,上面印着一只巨大的垂耳兔,十分可爱。
“吃饭,练习。”
简煦和翻白眼:“现在都没表演了你们练习什么?”
“日常的功课不能落下啊,”凌泉腼腆笑笑,又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而且最近在练一首新歌,如果我和纪灼都能留到下一轮的话,还挺想让大家看看我们的成果。”
这话中的暗示意味足够明显。反正第一轮投票每人最多能投九个练习生,有些人听凌泉这么说,大概顺手就会去捞一下纪灼。
纪灼反问了一句:“你平时不练习吗?简大rapper?”
简大rapper被噎得无话可说。
凌泉再次拍了拍纪灼,压着音量小声道:“你少说几句。”
纪灼眨了眨他的狗狗眼:“好吧。”
下了床,做足心理准备之后,凌泉站在床边向纪灼伸了手:“起来了。”
纪灼犹豫了下。其实他本来没想和凌泉营业,现在纯粹是赶鸭子上架,没想到凌泉居然做到了这个份上。凌泉如此努力,他是不能糟蹋对方一片好心的。
牵就牵吧,又不是没牵过。
小时候纪灼牵着凌泉的小胖手跑遍了整个小镇。
纪灼把手递了出去,握住了凌泉的。
凌泉的手看上去也没肉,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就像雕塑家精心做出来的造物。偏偏握上去时手心温热绵软,和他平时那冷冰冰的模样差之千里。
都说凌泉表里不一。纪灼也觉得凌泉表里不一。
但旁人眼里的凌泉,对着镜头喜欢装乖装柔弱,私下是个不好相与的。在纪灼看来,这小孩表面上像座冰山,可别人只要对他释放点儿好意,他就迫不及待融化自己,掏心掏肺地想要加倍把那点好意还上。
凌泉牵着纪灼下了床,再转过头去看简煦和时,看见对方的脸直接皱成了一团。
凌泉自己也别扭,但还是硬着头皮攥紧纪灼的手:“刷牙洗脸。”
简煦和脸上的皱褶可以与早上刚出炉的包子媲美:“他在你宿舍刷牙洗脸?都把生活用品搬到你宿舍了?”
凌泉心想当然没有,面上却很是自然地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吗?”
简煦和摆了摆手,表情痛苦:“你们赶紧去洗你们的漱,赶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这么一通闹腾,宿舍里其他几个也早就起来了,简煦和到对床去,把他的镜头对准坐在床边状似神游的顾择星。
凌泉带纪灼进了阳台。关上阳台门的瞬间,凌泉就迫不及待把纪灼的手甩开,脸上的笑意也随着这甩手的动作烟消云散。
融化的冰山重新结冰了。
纪灼的手倏然一空,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凌泉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开了口。
“你就在这待着吧,什么时候简煦和走了再出去。”
纪灼应他的话,说的东西却牛头不对马嘴:“……你刚刚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