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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真是个笑话,那赵富贵真以为他那赵家门庭冒青烟了?区区一个小女娃能考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若是考出来了,那我就把这楠木桌子给吃了!”
“你说她要考出来了,那得说清楚是考出什么来了,这三六九等的,她能考出哪一品阶啊?”
进学考试么,蜀国几百年光景也没变太多,秀才举人进士三大阶段,考三大试,每一试都有三六九等区分,甲乙丙从上往下再分一二品,最顶尖的无疑是甲一品,若是进士进学考甲一品,那便是状元了。
当然,秀才进学考在各州府,等举人跟进士则是要远赴都城邯炀参考。
如今,陵城的考试自然也只是秀才进学考。
虽说知州石东成已被林言成查办了,但这进学考的事儿耽误不了,还是按时开始的。
“哪一品阶!呵!这也拿秀才名头,至少得有乙三品,乙级以下尽数落榜,我家那如岩前年刚好丙一品,就差一点点,今年定可以拿下秀才之名,至于这赵锦瑟~”
陈家的老少爷们皆是冷笑,那几位齐被送进私塾学堂读了十多年书的表哥公子们一个个也都冷笑。
这锦瑟表妹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读书是那小女孩过家家秀丝帕么,真是愚不可及!
在被外祖家一片编排中,在被陵城诸多人看热闹中,秀才进学考终究还是开始了。
也非只有赵锦瑟一女孩参加考试,总共算起来有十七个,对比陵城数百儿郎自然极为单薄,但万绿丛中一小簇红,赵锦瑟又姿容上乘,出身有名,自然引得不少学子观望。
观望之皮囊而已,不少学子对她贸然参加考试还是大为反感的——他们苦学多年,有的已经是二考三考了,屡屡不中,而这小女子也才聘了几位先生学习了两月就来参考?
对他们简直是巨大的侮辱!
听说被赵家聘去的那些个先生平日里都被这赵锦瑟气得不轻,日常让家里人把自己的备用教尺给送到赵家——没法子,原来的那只气得打断了。
这得是多愚笨的学生才把先生气成这样?!
所以在府门前面,这些学子对赵锦瑟十分嗤之以鼻。
赵锦瑟也懒得搭理这些酸腐学子,考试前她也算是谨慎的,脑子里在回忆昨晚温习的重点,等钟声敲响,她跟众人一起进了考堂。
连着四个小时的大考让人很是疲倦,考完后,众人一起出考堂,赵锦瑟很是轻快得找其余同考的女子们聊天。
起初,这些能读书的女孩子多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否则哪里会给女娃儿供学,而且家风文雅,教养也是保守,一般对赵锦瑟这样商贾出身又名声跳脱的人没什么好感。
奈何赵锦瑟察言观色颇为厉害,外交亦是路数极多,三言两语就能辨出对方的喜好,好风月的,她跟对方聊风月,好打扮的,她跟对方聊珠宝衣装,几番来回,这些女子倒跟她谈论甚欢。
聊着聊着就说去哪家店里买衣服买脂粉。
那些酸腐学子们彼时还在惴惴不安考试成绩呢,看这些姑娘家家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从跟前走过,心中那个复杂啊。
“到底是女子,不比我们男儿重学,我看啊,她们也就是来玩玩的,当不得真。”
学子们忧心成绩,也没有逗留太久,齐齐离开了。
反正他们若是考不好,左右也成不了这陵城笑话。
总有个赵锦瑟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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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瑟一归家,赵富贵就心急火燎来问了,当然,也得先端茶递水。
辛苦了辛苦了,我的乖女~~
“辛苦什么啊,挺简单的。”
赵锦瑟这么一说,赵富贵却大呼不妙,“完了完了,这每届落榜的就是你这种胆大心宽的自大鬼,我说让你后年去考吧,你不信,非要两个月就去~~”
又怕赵锦瑟难过,忙改口:“不过考考也无所谓,那点考资我们赵家付得起。”
“诶,我不是自夸。”赵锦瑟也不多说,喝了茶放下杯子后,说:“我说了你也不信,左右你准备好吧,成绩出来虽还有半月,但一旦出来就是秀才,得准备去邯炀进府学进修,咱们此前半点准备没有,府学关系没打点,住处也还没定,若是匆匆忙忙过去,还不知如何麻烦,也会耽搁时间,若是一过去就能进学,过个半年我便能参加举人考试,拿了举人,就等于有了朝廷官秩。”
赵富贵震惊,两月拿秀才也就算了,你还想半年拿下举人?
虽是自己女儿,怎么看都觉得是天下顶顶好的,但恕他直言,这乖女的脸皮也是天下顶顶厚的。
但这种话他不敢当面说,左右也就是耗费个人力财力,差人去办就是了。
大概十天左右,一些事儿也都办妥了。
再等个五天,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