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过河拆桥,这种人,本就是因为私心奔着利益投诚,他正好有用便用,又没有强迫,你情我愿,然后若是用或是成为阻碍,那弃之也没什么不妥,当然,也要事情可而定,废弃不可自弃,关紧要便留。
“行了,都出去吧。”
金绝天坐下开始处理军务,步伐还要加快,大元攻入波罗的兵马只剩那么多,以他的判断,应是不会继续挺进,那接下来势必会有其他动向,仗打到今天,距离天下一统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可越是这样越要沉得住气越要打起精神,要一鼓作气不能松懈,必须提着这口气一举统一天下,他不能松这口气,将士们也一样,他得好好细细思索部署了。
可是今日,金绝天似乎有些静不下心来。
下次见面会是何时?又会是何等场景?
金绝天想着下次再见初雪时的场景,初雪可是暂时没想过,她只是让人去靖和通知了一声,并未有下一步的举动,也没让锦新鹏立刻将东西送来,更没打算短期内过去。
她知道,对方递送消息的时间一定很快,虽说金绝天可能在离牧关很远的地方,但是她到牧关时对方差不多也会收到消息,对方得知她将东西带走了,一定会让人盯紧锦家一举一动,她可不想真的为他人做嫁衣,更何况现在整个东南都落入人家手里。
只要她不动,对方也就是盯着而已,总会有机会的,毕竟人家的主要目的是战场,总会有松懈的时候。
“文郁,如何?”
呆了几天,初雪已经知道梅时九的情况了,比她刚到时所了解的更糟糕。
看着梅时九服药之后睡下,初雪找着空挡问着吕文郁。
“已经喝了一个疗程,虽说缓解了一些痛楚,但是…似乎不能根治,你先别急,药效都会有一个过程,过几天再看看,若是情况有所好转,那继续服药或许有用,总之,情况会比之前好一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医治。”
不知是不是初雪来了的缘故,这几天梅时九随眠好了许多,睡得好些,精神就好些,加上初雪每顿陪同盯着用膳,吃得也多谢了。
但是头疼起来的时候依然痛苦。
每每看到梅时九发作,初雪就心疼的不忍看。
“辛苦你了,文郁,你交个底,若是这药没用,他…还能活多久?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初雪也跟着梅时九叫,原本他们之间也不算陌生了。
吕文郁知道她不是寻常女子,九公子没有隐瞒他的情况,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若是药没用,就目前这个情况持续下去,可能会比之前活得稍久一点,但是最多也撑不过一年,若是情况糟糕些,也就是半年左右,至于别的可能,文郁暂时未曾想到,之前我祖父已经跟圣上提过一个郎中,擅治头疾,不过对方是个游医,居定所,圣上已派人寻找一段时间了,至今没有消息,加上现在兵荒马乱,要寻人更难。”
他说的这一年半载,还得是他随时在旁的情况下。
一年、半载!
初雪闭上眼点了点头,残酷却是事实,法接受却必须面对。
“你…九公子是豁达之人,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这一趟西北波罗之行,虽熬过去了,但是身体还是积了寒气,女子寒重十分不妥,我给的方子一定要按时服用,每隔数日,我再给你瞧瞧,还有那玉舒膏也要每天涂抹,冻伤也是有可能会留疤的,且不注意来年就会再生冻疮。”
没见过这么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女子,吕文郁也是有意转移话题。
身为医者,面对患者束手策何尝不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