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皇上也没说明这儿是谁的封地,这开国大典也完事了,应该很快就明朗了,但愿是个好说话的主。
百里世袭并不知道,他早就与这儿的正主打过照面了。
离城快一个时辰了,宝荣才缓过来。
头一回见这么随性的姑娘!这是比他们这些男人都洒脱些啊。
“还好咱们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也没什么事要办了,这位雪东家可是太随性了,瞧着那么多行李,这可不是去赏花而已,分明是出远门。”
小豆子骑马跟着车队,看着前方马车,忍不住小声跟自家主子滴咕着。
“也没什么不好,本来也是打算要出门的,择日不如撞日嘛。”
宝荣神情有些复杂,初雪手搭在梅梢上扭头跟他说的那句话,让他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这倒也是,只是她们姑娘家不骑马,这新程有些慢,得几天才能到那个梅林吧,少主,这雪东家着实是个性情中人。”
“是吧…”
公子怎么这么敷衍?不想跟他闲话?这一路这么慢,好趣的。
“宝少主,您说这雪东家想的公子是谁啊?看她当时说话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难道是苦命鸳鸯?”
“别乱说!听过便罢了,一句醉言罢了,以后不许出去瞎说,若是让本少主知道了,看我怎么治你。”
这么严肃做什么,他才不会出去瞎说,她便是说了,旁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啊,公子真是的。
“听到没有?”
“是,奴才记住了。”
少主都这么说了,他哪敢出去瞎说半句。
“宝少主!可方便说几句话?”
吕文郁突然驱马靠近拱手打招呼。
宝荣愣了下,随即点头,“这位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吕文郁顿了下没有着急开口,宝荣是个通透的,连忙将小豆子支开了。
“公子可说了。”
“抱歉,在下吕文郁,是初雪的朋友,方才在府上,她喝了些酒…”
吕文郁尚未说完,宝荣就开口了,“知道,在府里见过吕公子,吕公子放心,她酒后说过什么,在下已经忘了,自不会出去乱说。”
“公子误会了,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有个不情之请!”
不是这意思?宝荣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说。”
“公子,她心里装着很多事,与我们都不便说,一是怕触景生情收不住,二是怕我们担心,可有些事,一直憋着,对身体也不好,公子或许不知道,大半年前,她大病了一场,差点丢了命,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其实病才好没多久,身体并不好,吃了大半年的药,这才停了几天……”
“在下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过分了,但是,她懒得碰上一个能让她放心说说话的人,就请公子陪她一段,她若是说,公子就听着,也好过一直憋着。”
吕文郁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可听了桃儿的话,他便是不好意思也要开口。
她能与人说说这些话,对她身体有益,他们都想让她说出来,可是她不开口,他们也没法子。
“…明白了,这算是宝荣的荣幸,吕公子放心,宝荣与雪东家不说一见如故,但也相谈甚欢,能帮上忙宝荣义不容辞。”
这样的要求,还是头一回遇到,说不好是荣幸还是什么。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竟能感受到对方的痛。
她好像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