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来的?”
李源鑫看完信紧张问着衙役,衙役说是一个乞丐。
“乞丐呢?可留下了?”
衙役摇头。
李源鑫气得直跺脚,“废物东西,亏你还在刑部当差,一个乞儿能给本官写什么信?是反常态必有妖,这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找个人看着或者直接将人带进来?”
“大人,这信有什么不妥?”
一旁两位侍郎忙紧张问了句,刑部刚接手一个棘手的大案,可别再来啥事了,这大过节的。
李源鑫脸色一正,不动声色收了起来,“没什么,审得怎么样了?程四那边…走,看看去,圣上说了,这案子必须年节前有个定论,今夜必须有个结果。”
“大人,这大理寺都审了,再转到咱们刑部审一遍,能审出什么新花样来?大理寺送来的人证物证都齐全的…”
“季大人,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也不想想,圣上既然让大理寺将案子移交刑部,改由咱们刑部主审,那就是说圣上对大理寺审定的结果不满意,这案子还有说法…”
听得两位侍郎大人的话,李源鑫眉头紧缩,一边走一边沉声道“行了,你们别吵了,这案子,本大人亲自审。”
两位侍郎大人瞬间沉默了。
这案子,今夜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不光是宫里在等结果,梅家,程家,素王府…甚至几位王爷,都在等刑部的消息,李源鑫这个刑部尚书心里压力巨大。
这哪里是审案子,这分明是让他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瞅准了平安无事,一个不好,他这仕途恐怕也完了。
“公子,刑部灯火通明,今夜应该会有个结果。”
梅府,梅时九才从老太君那边过来,借了老太君的马车,总要有个交代。
“不必让人盯着了,圣上有意大事化小,素王这次有惊无险,无非受些罚,最微妙的是程四,大理寺的证据足以证明他直接参与了,说重了,蓄意谋害太子,死罪难逃,轻了,就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再找个替罪羊,遭些罪关一阵,程家再受点损失,不伤元气。”
梅时九踏着风雪夜行,灯笼光线有些昏暗,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阿庆听着心里不由来气,“公子,那咱家二小姐这委屈就白受了?这搬不痛不痒的,太子和皇后能答应吗?”
“阿庆,这些话,在这说说也就罢了,皇后和太子都清楚,没有十足的铁证证明是素王谋划的一切,就没办法给素王致命一击,所以他们不会纠结结果,而是转而谋求最大的利益,这次,素王势必受创,但是不伤根本,为安抚皇后太子,圣上一定会给他们一些好处。”
“那咱们梅家呢?”阿庆愤愤不平的问着。
“皇家主动接触婚约,二妹不用出家,可自行婚配,这是其一,其二,圣上已经暂时拦住了太后给我赐婚的意图,若是我没猜错,明日,圣上就会借年节之由给梅府赏赐一番。”
“这就打发了?”
若不是这次让素王得逞了,二小姐一辈子就毁了,他们皇子的命是命,难道二小姐的命就不值钱吗?
梅时九低头看着路不再说话,皇家是想就这么打发了。
可梅家是否接受就是梅家的事了。
这一夜,许多人难以安睡。
常伯好容易才找来个郎中,还是花了大价钱的。
“郎中,不好意思,这大过节的把您请来,这孩子,非得小题大做,就是有点咳…咳。”
云银玲说着就咳嗽起来了。
“无妨无妨。”郎中让云银玲伸手替她把脉。
云初雪就站在旁边看着,也不着急问常伯父子情况,他们这会儿才会,说明事情基本办妥了,现在要紧的是姑姑。
老郎中把脉过后捏着胡子没说话,云初雪忍不住催问了句,“郎中,怎么样?”
“这位娘子是不是前一阵病过?也是咳嗽内热?”
“正是,可是上回已经吃药好利索了,郎中,这是不是又受凉了?”李妈妈见郎中这般问,知道是个有本事的。
老郎中叹了口气收起诊包,“我先写个方子,先吃着看…上次的病,瞧着是好利索了,却是留下了病根子,这娘子本就阳气不盛…”
郎中越说,云初雪面色越急,这怎么还落下病根了呢?姑姑不是把药都吃了,也看着大好的。
“郎中,落下病根是啥意思,能治好吧?要不要紧?”
“小姐别急,能治,就是要仔细些,切记要少动怒,平日里也别受了凉,每日用热水泡泡脚,再吃上几服药,有日头的时候只要风不大,就都晒晒…现在倒也没什么大碍,以后只要养得好,也没事。”
“多谢郎中,郎中,要用什么药,您只管开。”
云初雪心里依然不踏实,听郎中的意思,若是不好好养着就有事?
送走郎中,云初雪赶紧吩咐去烧水。
“你这丫头,自己吓唬自己不是,这些郎中,咳…总是会将最严重的情况说,姑姑就是有点咳,吃点药就好了。”
云初雪亲自伺候云银玲泡脚,小心翼翼,生怕碰着对方一般。
“我不管,姑姑刚才也听着了,郎中说了,得好好养,不能动怒不能受凉。”
“知道了,都听你的,姑姑一定仔细养着。”她才是上辈子修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