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拿着,原本昨日我娘要过来给你送,后来想着怕你和你姑姑不自在便没去。”
所以说,他今日便是没在这碰上初雪也是打算送了先生之后就过去的。
“梅大夫人…”初雪看着梅时九递过来的小瓷罐。
“恩,这是玉肌膏,用了不会留疤,说是还有养颜的功效,你手上的伤定是比腿上的严重,千万切记别碰了生水,嘴角少吃辛辣的东西…伤快结痂的时候会很痒,你也忍着些…”
初雪怔怔听着,果然是九公子啊!
没想到还懂这些,真是人间难得啊,就是…“师兄,突然发现,你比我姑姑还啰嗦。”
以前当真没发现,哎,相处之下,梅时九之前在初雪心里那副高冷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啰嗦…
梅时九眼角一抽,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颇感…新鲜。
初雪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在外赶车的阿庆等人正好听到。
纷纷扭头看向马车,实在说九公子吧?!
好像有点不知好歹了,初雪心直口快后的后知后觉。
连忙一脸狗腿的接了对方玉肌膏,讨好道:“谢谢师兄,还请师兄代我像大夫人道声谢,我知道,师兄和姑姑一样,都是真心待我好,这才愿意唠叨我几句,师兄,后日我就要跟先生去慕山了,师兄若是得空,便去慕山坐坐。”
师兄这么忙,应该是抽不出空的。
“好,我抽空一定去。”知道他真心待她就好,原来,她还是希望他去看她的…
梅时九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了,慕山来回一趟大约两天,他入今入朝了没那么自在,但是也有沐休的时候,若是时间调整一下,若无事一个月也能腾出几天空闲的时间来。
听得梅时九这一本正经的应承自己,初雪突然有那么点心虚。
在梅时九看来,这是理所当然,毕竟他已经像天家请旨赐婚,她也当众答应了,所以在他想来,他们两之间,就差三年时间而已。
没想到,在朝堂上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在这方面竟然…这般‘单纯’。
初雪自觉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师兄,能问你件事吗?”
“你说。”梅时九含笑而望。
“师兄,锦家没人在朝为官,又远居在靖和,都说富贵不过三代,初雪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锦家为何能保持如今的地位,即便没人为官,也可在春祭上留有一席之地是吗?”梅时九听出初雪的疑惑之处接了话。
初雪点了点头,她想知道,锦家依仗的是什么。
“任何世家,想要屹立不倒,都没那么容易,锦家除了世代传家的底蕴之外,相传锦家还握有历代皇朝的一些秘密。比如…皇陵所在,比如皇家或朝中的一些秘闻,说直白些,锦家有一本史书,这本史书锦家历代传承延写,而这本史书记载着许多正史上没有记载的事,当然,还有一则传闻,若得锦家支持,欲得天下事半功倍,所以历代开国之君,说是都登过锦家的门,得了天下之后,都十分敬重锦家,对锦家格外优待,不管什么场合,不管锦家来或不来,都会给锦家留一席之地。”
“师兄…你觉得…这些是真的吗?那一种说法更贴近?”初雪听得目瞪口呆,她从姑姑他们口中已经得知锦家是鼎沸世家,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这…这样的锦家何以平安传家到现在?
她第一反应是,没被灭口?
梅时九笑着摇头,“或许两者都是,亦或者是别的原由,即便不是因为这些,锦家也是顶级世家,这么多代的传承,已不再是一个姓氏而已,锦家在东南的根基,便是朝廷…也轻易动弹不得。”
这个初雪倒是能想到一些,锦家历经这么多朝代,一直扎根东南靖和,在当地一定有很大的影响力,就像一颗古树盘根错节。
“…那锦家的族令找到了吗?”
见着初雪对锦家这么感兴趣,梅时九看在眼里却没做声,有问必答,“没有!昨夜圣上命金王连夜将玉秀宫上下都翻找了一遍,没找到,今日圣上也回了锦二爷。”
“锦家没有族令,新家主真的就不能上任?这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找不到了锦家就不立新主了?”
初雪心里疑惑其实挺多的。
梅时九眸光深处闪过一道幽光,“这倒也未必,只是锦家现任家主当众道出了族令不在锦家的事,那锦家不光是谁接任家主之位,没有族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锦家族令不光关乎到锦家家主上位,也关系到锦家那本史书,具体如何,我这个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锦家现任家主生命垂危,这么大一个世家,不可能无主,所以锦家应该会先推一个新家主暂时搭理家务,族令,定是要找到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初怎会让一个出嫁的女儿家带走…”初雪有些恍惚,她知道,她问这么多,怕是梅时九会觉得古怪,可是她忍不住,或许因为对方是梅时九,所以她便松了警惕吧。
梅时九依然耐着性子尽力回着:“锦家现任家主和玉妃是一母同胞,据说当年玉妃差点成了锦家家主,兄妹二人感情很好,锦家家主自小体弱,本不是家主最佳人选,他能上位,与锦家老夫人有着莫大的关系,锦家老夫人也是个人物,手腕十分了得,女儿要嫁入宫,她便将儿子捧上家主之位,玉妃见着兄长势弱,出嫁之前,将她在锦家的势力交给了她兄长,这才让兄长坐稳了家主之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