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已经好几天了,东篱也走了,云银铃也去楚家的庄子上养伤了,重新鼓动云银玲去,也是为了给楚萧景一个机会。
姑姑值得一个人好好相待。
而萧爷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虞嬷嬷已经跟初雪说了,云银玲的身子经不得太多折腾了,而初雪以后可能要到处走,她怎忍心带着姑姑跟她一起奔波?
“小姐,真的打仗了吗?不会打到都城来吧?”
桃儿陪初雪去街上闲逛,瞧着街上和昔日并无太多变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初雪看着眼前繁华浅笑叹道:“有时候,不是事到临头是感受不到的,过些天应该就有新的战报传来了,但愿情况不要太糟糕,你看着百信们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可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刚才转一圈下来,粮价已经涨了不少,还有去往西北方向的商队也几乎都停了,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这倒是,小姐,那咱们要不要囤点粮食?这些买辆的商家可是够黑心的。”
“商人牟利,也没什么不对,只是…罢了,不说他人做好自己便是,现在想屯粮,都城附近估计是屯不到了的,我与萧爷说了,他已派人到西南和东北一带收粮,以备不时之需吧。”
但是他们手里现在的银子都不多…
“桃儿,走,去四海钱庄一趟。”初雪说着突然灵光一闪。
他们手里没银子,有个地方银子多,现在手里有大把现银的也发愁吧,四海钱庄遍布广,都城应该是打不过来的,其他地方不少说,再有,这仗一打起来就不知道何时是个头,等到国库空虚的时候,难保朝廷不会打这些富商的主意。
当然,初雪也不确定能否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爷,索性该忙的忙得差不多,去碰下运气。
马车一路路过云府,初雪正好从车窗看着,便让常寿停了一下。
“小姐?”
桃儿看着才风光不久便萧条的云府也是感慨。
“没事,看看而已,走吧。”
云家本就没什么根基,云尚德一倒,要想东山再起太难了,人多是捧高踩低的,如今云尚德因素王的事被牵连丢了兵部尚书一职等候发落,这云府门前也就冷冷清清了。
云家上下,如今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富贵时不修德行,不养品行,这富贵就容易成为眼云烟。
因为波罗国突然攻打大元,废太子和处置几位王爷的事就暂时压下了,太子、素王和越王各自幽禁自己的府中,几天下来是恐怕也是惶恐不安夜不能寐。
这么吊着,被直接判罚还要煎熬许多。
有的心灰意冷丧失斗志,比如太子,而有的还是不死心,比如越王,更有不甘和悲愤的,比如素王。
此刻,素王府里,再无昔日的热闹,府上冷冷清清,端贵妃死了,程家也被牵连,程国舅虽然还保留了官职,却被罚禁足家中北门思过,连参朝议政的资格都没了。
“王爷,娘娘死的太惨了,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你外祖母在家,整日以泪洗面,您千万要振作起来,一定要想法子留在都城,可千万不能被送去封地,虽说王爷的封地还算是个富庶之地,可是离都城太远了,这次皇后牵涉太深,太子的储君之位肯定是保不住的,圣上昔日最是疼你,王爷还算有机会的,您千万要打起精神。”
程国舅一身黑衣,看着可是憔悴不小,一边说着一边抹泪,再无昔日威风。
素王脸上满脸胡渣,一脸颓废隐含怒气瘫坐在椅子上。
“疼爱?父皇真的疼过我吗?都说他宠我母妃,可结果呢?我母妃被人刺杀,也知道那簪子是太后给的,父皇还不是为了一个臭丫头不让母妃葬入黄陵,这些年,本王跟太子挣得死去活来,结果呢?舅舅,本王现在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便是打起精神又能如何?朝中那些个人,本王好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锦上添花,本王落难,跑得比谁都快,摘得比谁都干净!”
素王越说越气,把压抑在心里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
“王爷,难道你就甘心这么算了?你也说了,争斗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算了?王爷,这次不光是咱们,太子比咱们更惨,还有越王,越王也好不到哪里去,皇后和丽妃不管怎么样还活着,您母妃却不在了,看在您母妃的份上,圣上多少会顾念王爷一些,王爷,不管圣上是真疼还是假疼,您都且当他是真疼你,您在府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外头可是发生大事了,今日臣冒险前来,就是要王爷振作起来,不能让娘娘一条命白白葬送啊!”
程国舅说得颇为激动,压着嗓子生怕隔墙有耳,如今这王府,他也不敢保证真干净,他这次来正如他自己说的,的确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发生大事?”素王终于有了点反应,其实,心里终究是不甘的。
“是啊,要不王爷以为为何迟迟没有旨意下来。”
“为何?”这下,素王总算有了点反应,身子也坐直了几分。
“因为圣上压根抽不出功来,也没这心思,更不敢在这时候再动干戈,王爷,波罗国攻打大元了,消息传来时,已经连下三城了!”
“什么?攻打大元?”
这下,素王直接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
“王爷,这可是老天爷给的机会,您可千万要抓住,在圣上没有明旨下来之前,主动请缨,领兵上阵抵御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