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雪道:“方才那人,叫做董鄂玲珑。她阿玛是个都统,算是个武将的出身。与咱们,略微有些不同。”
“说起来,据说她家里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是盼着她能够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呢。可是你也瞧见了,这…”
“她是个要强的性子,偏生脑子不算太好使,有些时候咱们讲的诗书里的玩笑话她也不懂。渐渐的,与我们就不能玩到一块儿去了。”
“生了嫌隙,后来渐渐就生分了。”
“那她偏偏要强,后来索性就不大对付了。但说到底,她的出身摆在那儿,也算是贵女。先前我那赏花宴,也是请了她的。”
董鄂玲珑自然也是去了。
那样的场合,她身为都统的女儿势必不能缺席。至于席间嘛…少不得是要拉帮结派,挤兑富察雪几句的。
这些,也只是寻常姑娘家的一些拌嘴罢了。
但…也能够看得出来,一个人的品性是如何的。
加之先前富察雪跟着顾清欢听了好些那个小王讲起的,关于如今的这铺子东家的事儿。也已经能够下判断,这铺子怕是不好拿回去了。
“我也看出来了。”
顾清欢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当时我没去参宴,也是觉得或许会有这些麻烦在。她这样的人,兴许会瞧不上我也说不准。”
心比天高,便是如此了。
“她敢瞧不起你?”
富察雪当即柳眉倒竖,就道:“她那样的涵养,若不是身份摆在那儿,我可不相信有多少的人愿意与她来往。”
“那些人与她来往的,大多数也都是将她当傻子一样的哄,当枪使罢了。偏生她自己不知道,反而还乐在其中。”
“每每与我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从前还只觉得她性子直,也有意想要提醒。次数多了她也不领情,如今便是这样了。”
顾清欢只稍稍想了想大概会发生的场合,也觉得无可奈何。
这样的人,若非吃过一个极大的亏,怕是永远都不会真正地去明白一些道理的。给人当枪使还能乐在其中,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我这倒是也没想到,刚刚想要置办一些铺子就遇上这样的事情。”
顾清欢对于富察雪所说的收回这铺子很困难的事情也表示赞同,当即就问道:“只是,我也没有经手过这些事,也不知道哪儿有比较靠谱的牙行?”
“这个简单。”
富察雪一听,便道:“我额娘那儿就认识一个很靠谱的牙婆。晚些时候我问问,然后再告诉你就是了。”
“买铺子,也是有许多门道在里头的。唔…我也跟着我额娘学过一段时间的庶务,我跟你讲一些吧。”
说到这儿,富察雪倒是就又继续说了起来。
她从小学了琴棋书画,但是实际上也就只有写字诗词能够勉强拿得出手。旁的,人情世故她懂得,搭理庶务倒是也懂得。
又是个活泼的性子,在贵女的圈子里头人缘也是十分不错的。
这会儿在这些事情上,倒是的确能够帮得上顾清欢。
几盏茶的工夫下来,富察雪倒是都将自个儿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末了,还道:“对了。这儿的茶肆,是我家的。”
“唔…这也不是个秘密了,京城里头的大官儿们都是知道的。往后你若是带朋友过来喝茶,我给你打折!”
:牙行:跟现在的中介差不多,以前的人牙子,就是相当于买卖佣人的地方。牙婆,就是指的女性的牙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