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法源寺外显得有些阴沉,没什么夕阳。
顾清欢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天色逐渐昏暗,看着样子差不多是要天黑了。
“阿雪呢?”
顾清欢百无聊赖,进了寺庙以后也只是在二楼随意走动。底下的男子聚集在树下讨论着最近先生布置的课题,她也不好就这么下去凑热闹。
倒是富察雪,从先前二人闲聊了一阵以后,这会儿倒是不知道跑哪去了。
“富察姑娘先是说去问问关于那滑坡地方的情况,好像也出去一阵子了呢,还没回来。”
阿霜见状就道:“这会儿也到了用斋饭的时辰了。福晋,要不要奴婢去找找看看?”
出了法源寺以后,这附近其实算得上是荒山野岭。农户人家比较少,入夜以后还是稍稍有些危险的。
富察雪还没回来,是该出去看看。
“等等…”顾清欢正要答应,而阿霜也是一副要立即下楼的样子。顾清欢立即就瞧见,远处的富察雪了。
就在寺院的红墙边上,她正站在一棵树下。
那树木已经枯黄,枝丫上头几乎没什么叶子。偶尔一阵风过时,还将稀疏的树叶从树上带下来了一些。
真是凄惨,已经秃了,这下更秃了。
顾清欢的脑袋里闪过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念头以后,就悄悄地对阿霜道:“阿雪在那儿呢。好像…”
富察雪站在树下,看着对面的张廷玉,一脸的莫名其妙,就问道:“啥事呀?”
他们也熟悉了,她也懒得装大家闺秀了。有些敬语也不用了,虽然还站得规规矩矩的,但语气已经十分随和了。
张廷玉看着如此的富察雪,虽然颇有些失笑,但想着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忍不住道:“我的手下去跟法源寺的人帮忙的时候,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儿。”
“我觉得这事儿,有必要告诉给你知道。”
富察雪心头一凛,面容也跟着正色了不少,忙问道:“什么事儿?”
“是关于那棵挡路的树。”张廷玉严肃道:“那棵树,有问题。”
山体滑坡,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山上泥土松动,遇上雨水天气频繁的季节就容易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法源寺附近山体虽然不算很高,但往往春秋季还是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尤其是后山坡那儿的山体稍稍陡峭,滑坡起来往往会阻塞道路。
张廷玉在清辉书院读书也有年头了,类似的事情也听闻过。一开始瞧见滑坡,倒是并不意外。
“什么问题?”富察雪一颗心跟着就警惕了起来。
如今法源寺里住着的“贵客”可不少。这里头要是藏着什么阴谋,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那棵树是被人锯断的。”
张廷玉道:“树木的底部断裂面十分平滑,与正常树木因为滑坡而从泥土当中掉落出来的情况不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