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严密的窗帘阻隔着窗外的光照,祁瑾秋朝许久不见的熟人扬起笑容:“许姨。”
许苑从电脑屏前抬起脸,口罩掩住只露出一双笑眼:“瑾秋,身体怎么样了?”
祁瑾秋在桌前坐下,她右手撑着脑袋,是一贯的慵懒姿态,只是这会比起从前来医院时,她的眉眼间又多了几分灵动和生气:“还行,我过来是想做一流程的检查。”
“现在还没到定期检查时间啊,是出什么情况了吗?”
两家相识,许苑是袁女士的好友,所以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而且祁瑾秋的主治医生也是她。
思及此,她坐正温声道:“我这三天都没发作过,所以就想做个具体的检查看看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许苑的眼底流露出笑意:“三天?这可是个好消息。来,许姨马上给你安排。”
“好,麻烦许姨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这孩子真是。”
一系列的检查弄完时,已经将近过去了一个小时。比起以往来医院时的沉重,此刻祁瑾秋的心情明亮了很多。乘坐电梯重新上六楼,还没走近她就在拐角听到了秦芝蓓的诱哄声。
“绵绵,你要不要跟我回家玩呀?我家里面有很多小动物哦,而且还有一间零食屋。”
“绵绵,你为什么要捂住耳朵呀,你这样也好可爱嗷。”
她继续喋喋不休:“你为什么就只黏着瑾秋呢?我跟你说这么多你都不理我!”
这句话让祁瑾秋放慢了脚步,她抬起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步伐慢悠悠地踱步向前,窗口的光线如蹁跹而入的蝴蝶缀在她的鼻尖,衬得她的五官越发明艳。
“检查完了?”商迩问。
“嗯。”她走向前,视线掠过透明包里的小兔子时,兔兔似有心电感应般抬头,明晃晃撞入她的目光中。
“其实绵绵是一只高冷的小兔子,我围着它哄了那么久,它理都不理我。”秦芝蓓站起身,自然而然地给祁瑾秋让位置。
“它跟你们还不熟。”说着,她坐下将透明包拉链打开。还没等她伸手去碰小兔子,那团柔软的云朵便自己飘浮过来在她手心蹭了蹭,继而安稳窝在她的掌心。
粉雕玉琢,就像一只琉璃兔兔。
那双如黑水晶般的兔瞳湿漉地望过来时,祁瑾秋的心都快萌化了。她的指腹轻触兔兔的后脊绒毛,嘴角弧度越发上扬。
“我服了!它怎么就黏你啊!”秦芝蓓心有不甘地坐在祁瑾秋身旁。医院的椅子都是连通式的,所以两人挨得有些近,许是想去碰碰小兔子的脑袋,秦芝蓓俯身凑了过来。
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消弭,秦芝蓓的脸擦过祁瑾秋的肩膀时,一直乖巧窝在掌心的小兔子忽然抬头望向秦芝蓓,脸颊微微鼓起,前爪用力跳到祁瑾秋腿上,后脚落地时发出了清澈的跺脚声。
“砰——”
它身形有些不稳,晕乎乎地像不倒翁似的摇晃着,踩到腿沿时因为不稳瘫成了饼状,柔软的肚皮紧贴着祁瑾秋的腿弯。小兔子奋力站好,又灵动地用力跺了跺后脚,像在生气,又像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