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侍郎一行人到的时候,学院已经正常运转了,朗朗读书声回荡在学院内,假山流水,一片祥和。
都是老熟人了,过来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好回去能有东西汇报给女帝。
女帝格外重视整体教育,不然以女子为尊的金凤国也不会有男德学院的存在。
一同而来的还有一群陌生面孔,穿的人模狗样的,眼睛珠子乱转,小声嘀咕着什么。
白珠拉着严文文走到一边,双手插在袖子里,压低声音询问,“怎么回事啊?没说还有外人啊?”
“都是国女监的。”严文文啧了一声,确认没人靠近后才继续道,
“几天前陛下在早朝上表扬了男德学院,这不被国女监的听见了,非要跟着过来看看。”
男德学院的建立没有几年,一切都还是在试验中,外界的名声和女帝的印象对学院来说攸关是否能继续开办下去。
而国女监顾名思义,是专门提供女子上学的地方,历史悠久,教师资源丰厚,出了不少的名家。
是女帝重点培养的学府。
两者对比之下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加上女子本身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放在面前都不够看的。
“看完能给我投资点吗?”白珠脸色冷了下来,明显是不高兴了。
身为礼部管理学校的侍郎,严文文可谓是两面做人,夹在中间快要精分了。
国女监那儿以丞相为首,存在大量的保守派,认为男子就该安心呆在家中,别抛头露面,故而对男子思想上解放秉持着反对意见。
而以白珠为头的教育平等派,认为每个人都享有受教育的权利,男子不应该思想固化屈居于小家,有为国家做贡献的权利。
两方的矛盾就那么产生了。
“别这样,大家伙都是搞教育的。”严文文拍了拍她肩膀,腆着脸卖人情,“以后都是要一起共事的,甩脸子太难看不好。”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知道你想要为父亲完成遗愿,但思想改革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提到父亲,白珠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在女尊的大环境下,白珠能有为男子站出来的觉悟,全都是受到了已故父亲的影响。
父亲的容貌已经模糊了,只晓得他身上总是萦绕着淡淡的墨水和宣纸味。
破旧漏雨的茅屋,是父亲工作的地方,也是耗尽一辈子心血的地方。
白珠总是趴在讲桌案边,听父亲给台下的孩子讲课。
告诉他们人生不止只有嫁人一个选项,世间天地辽阔,有许多值得去追寻的东西。
后来因病去世,白珠自然的把父亲的期盼背在了身上,成为了藏在心中的执念。
从回忆中抽离,白珠眨了眨有些红润的眼睛,点头算是不计较国女监的不告而来行为。
学院内特意圈出了一块空旷的草坪,供给学生户外运动时使用。
一个个身穿劲服的少年,神采飞扬,照葫芦画瓢的跟着老师拉弓搭箭。
即便是没能射中,也开心的乐呵,互相比着谁的箭飞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