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南可比平时还要清醒,思维更加活络,想要把火力从身上转移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个人代替,
想想自己给白珠花费了多少钱,这时候帮个忙不过分吧,很简单的就说服了自己。
沈穆南坐直了身子,故作高深的道,“其实白珠那小丫头也在。”
安萧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嫌弃她发什么神经。
“只是她尿遁,去上茅厕躲过了,估计当时在门外头听着呢。”沈穆南急了,手脚一起笔画,想让郎君相信她说的。
“你个乌鸦,自己黑的,就看谁都是黑的。”安萧捏着她面颊,两边用力的把她嘴扯着一条直线。
“酒水钱你出的吧,带着陛下喝花酒,你真的是能耐了。”
嘴被扯着,说话糊成了一团,沈穆南大着舌头说话,勉强能够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没招惹舞郎的胆子。”安萧松了手,和沈穆南过了十几年的日子,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
要是有那个心思,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也拦不住,后院早就被填满了。
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一眼,“陛下要求的,你就带着去?”
“那可不,我还指望着明年的盐权继续给我呢。”
沈穆南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下没留情,估计这几天脸上得多几个指印了,可怜的摸着引以为傲的面容。
明白郎君这是不生气了,贱嗖嗖的凑了过去,环住了他的腰肢,下巴就垫在他的肩膀上。
“等再过几年我退休了,咱们回那山头建房子,到时候继续做你的绿林好汉。”
哄他的话可是一套一套的,安萧想生气也没由头了,干脆放松往人怀中一靠,“谁要继续当山里野猴子。”
除了几条热闹的商业街道,其他的道路都静悄悄的。
白珠可没忘记自己是用什么由头出家门的,最戏要做全套。
撒谎何尝不是另一种计划,她这不真得来学院度过一晚上。
那门敲得噼里啪啦响,白珠垫着脚尖在外头等着,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但用脚趾头想都不会太好。
万分庆幸自己提前溜走了,不然坐在那里,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自己是被骗过来的。
殊不知,在巷子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马车,从她出青楼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距离跟着她。
双瑞大气都不敢出,还真被小公子说中了,捉奸去了。
“推我下去,我倒要看看,学院能有什么事情。”沈书的视线就没从那身影上离开过,咬紧的后槽牙足以凸显出他压制住的愤怒。
暴风雨来临前,海面都是格外平静。
沈书越是冷静,爆发出来的能量就越是恐怖。
任齐打着哈欠,心里骂着大晚上的谁敲门,要是没重大的事情,指定要骂娘。
打开门,看见是白珠后,愣住了,再瞧瞧天色,疲惫的抹了把脸,“院长大人,就算是休息了那么久精神好,也不至于大晚上的来上班吧。”
“好个啥。”白珠推开她,抬脚要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原来沈家没照顾好,才让白院长大半夜的也要出门。”
白珠还没反应过来呢,任齐就抢先一步把门关上了,还贴心的落了锁。
冲门后喊,“大人家务事情还是在外头解决吧!”
双瑞提着灯笼站在一侧,光照的沈书寒意的面孔半明半暗,仿佛是画本里怨气冲天的妖怪。
白珠本就心虚,被那么一阴阳,腿都吓软了,拍打着门道,“放我进去!要死人了!”
“谁在叫喊,看来我真的没睡饱。”任齐摇摇脑袋,惋惜的叹了口气,大步的溜走了。
学院门上各挂着一个灯笼,随着晚风晃动着,连带着地上的光影也跟着晃。
周围安静的可怕,白珠搅动手指,脑中飞速思索该怎么开口才能死的不那么惨烈。
她的危机意识,在沈书的面前微乎其微,男人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到一切的不对劲。
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白珠的后背紧贴着大门,准备开口缓和气氛的时候,双瑞使眼色,把她想说的话吓了回去。
沈书撑着下巴,眼皮抬起,“还有要处理的事情吗?”
白珠缩了缩脖子,干巴巴道,“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