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大人!”猗窝座紧张的看着缓缓向无惨走过去的少年,挣扎着试图摆脱这把深深插到地里的刀。
鸣女推了把压在她身上的猗窝座,“你先把手脚长好!”
“已经逝去的生命,注定不会再归来。”缘一现在双手空无一物,只是单纯的在向无惨走去,然而无惨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脚底蔓延上来,占据了全身。
“活生生的人无法像鬼一样再生。”缘一看了眼被鸣女咬掉半边脖子的人。
“为什么要掠夺?为什么要践踏生命?哪里快乐?哪里有趣?”缘一的花牌耳饰随风飘荡翻转,他的眉头微皱,认真的询问眼前的鬼王:“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你不也曾是人类吗?你应该也体会过人类的痛苦挣扎,为什么会忘却?”
“为什么你知道我曾经是人类?”无惨瞪大眼睛,随即立马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和我的族人见过?”
自从鬼舞辻无惨变成鬼,鬼舞辻一族的其他人仿佛受到诅咒,后代生下来便会夭折,无惨曾经邀请他们成为鬼,加入永生不死的行列,可他被拒绝了,族人们反而听信神官的言论发誓要世世代代追杀他。
也因为这样,他的族人才得以延续后代,不过依然活不过三十岁。
发誓要追杀无惨的族人至今打不过他,还被鬼杀得躲了起来,近百年都没有音讯,本以为已经消失殆尽,没想到居然还存在着么。
缘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目光牢牢锁定无惨。
“既然你这么有求知欲,那我也不妨回答你。”无惨坦然道:“并非有意践踏,并非有意掠夺,纯粹是因为鬼的食物是人类罢了,难道人类会为待宰的牲畜流泪吗?就算曾是人类,如今也要为了活着而行动。”
那些以为他会回答:【鬼是完美的,既美丽又强大当然可以为所欲为】的人醒醒,虽然大家都知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答辩的时候有谁会说的这么粗俗啊,我们要艺术性的美化懂不。
看到缘一陷入沉思,无惨忍不住口嗨道:“要说起掠夺和践踏生命,人类做的可要多多了。”
毕竟人类早期的历史就是战争。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兔子和狼注定成为不了朋友么……”缘一随意捡起人类掉落在地上的刀,说道:“不过再温顺的兔子也是有牙的。”
缘一迅速和无惨战到一起,即便手里没有拿着特殊的刀,无惨还是感受到了压力,也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战技,完全就是铁打的人。
无惨的头差点被削掉。
这哪里是温顺的兔子,分明是头凶恶的狼呀!
“等、等等!”无惨抱住快要掉的头:“你不担心你哥吗?这附近可有不少鬼,大晚上的走夜路可是很危险的,就算没有我的命令,你哥也有很大概率被鬼袭击。”
缘一的身形顺便顿住,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转身离去。
无惨松了口气。
“无惨大人……”鸣女小心翼翼的唤道:“你还好吧?”
“我很不好。”居然被一个人类弄得这么狼狈,他鬼老板的面子往哪搁呀!
“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无惨危险的上下打量着猗窝座和鸣女,要不是这两人还有用,他绝逼会把所有见过他狼狈身影的人宰掉。
两只鬼齐齐回答道:“是。”
无惨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了,他得另寻其他地方。
依旧被固定在地上的鸣女和猗窝座默默看着无惨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果然指望老板给属下搭把手是不可能的。